“然后呢?”
“其次,我想知道关外北地农历十月后的天气变化和行商的路线有几条,以及什么商货在北地最为紧俏。”
谢武英听到这,好像隐约察觉出六哥让他去干的这事,貌似有点重要,便敛起嬉皮笑脸的模样,神情郑重许多。
“六哥担心出了关后,生变?”
张达义接口道:“非也,少将军这是希望对不了解的地区,能做到心中有数。”
“明白了,还有吗?我也做到心中有数,再去跟他们套近乎。”谢武英道。
谢豫川沉吟片刻,道:“若能了解一些北地台面下的东西,更好。”
“像是那边高门大户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
“以闵家商户之身,门第间真正的往来关系他们未必能了解,但县乡以下,他们还是有能力分辨,进什么庙拜哪路仙。”
张达义也赞同当探则探,“若流放途中无大碍,到了北地想在不毛之地落脚扎根,要么做个乖顺的贱民,要么顺势而为。”
张翰林的想法,依然是官场那一套。
谢豫川心中所想,并不在意这些,他想了解的是其它方面。
但张达义一心为他着想筹谋,心意难得,所以谢豫川没有出言反驳,只微微点了点头。
被六哥看重,谢武英还挺高兴。
走开前,小声问:“此事怀章可让知晓?”
“一家人,不分你我。”谢豫川笑道。
谢武英满脸挂笑去找好兄弟嘚瑟,谢豫川和张达义看着他的背影,张达义羡慕道:“少年热血总是昂扬。”
谢豫川回眸恭维道:“先生岁长不减正气,真英雄也。”
嚯~
张达义这心潮被谢家六郎吹捧的,从头到脚的舒坦。
他观谢豫川这人,亦文亦武,若不是家门遭难,再在西北历练多年,何止是个将才!
“我见将军这两日时常沉思,可是有烦心事?”
谢豫川摇头,“不是紧要事。”
张达义明白了,谢豫川他不想说。
他便再也没细问。
老母亲前面从他招手,他起身道:“母亲召唤,在下先去片刻。”
“先生请自便。”
大家都散开后,谢豫川身边又清净下来,只有他自己静坐。
再次凝神传意,不久,失望睁眼。
家神还是不在。
远处,谢老夫人闲谈中,抬头看见孙子谢豫川盘膝坐在那边,望着天际边一脸愁闷,心事重重的样子。
沉思许久,这孩子是不是跟家神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珍宝街,天香阁外。
接待人员拦住涂婳,歉声道:“抱歉,这位女士,今日会展客人需有主办方发的邀请函才能进去,这个名片……实在抱歉。”
涂婳微微一怔,接回名片,低头看了看,“呃,这是八方来财的秦老板给我的名片。”
难道这玩意没用?
那秦朗给她时,好像这名片能上天入地似的。
算了,不让进就不看。
涂婳转头刚要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请等一下!这位女士,可否让我再看一下您手中的名片?”
涂婳捏着名片,闻声回身。
是一张儒雅英俊的中年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