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头顶,涂婳忍不住舒服地仰头闭上眼睛。
天——
好舒服。
身后,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高兄,听说你和肃伯府的亲事快要定了?婚期何时?”
“高兄如今日夜勤学,正准备春闱科考之事,哪里顾得上儿女情长,是也不是?高兄。”有其它同伴笑着调侃道。
“这也两不耽误啊!大登科后小登科,何其美哉!”
“诸兄莫拿我打趣。”被唤高兄之人游园惬意道。
“肃伯府如今可正得圣宠,伯爷定是对高兄高看一眼的,不然怎会将嫡次女许配高兄。”
“高兄才高八斗,今次春闱必定高中榜首!”
年轻人互相吹捧之言,不绝于耳。
涂婳扭头看向后面,真想看看快被大家吹上天的男主角到底是何等风华。
忽然,有人发出疑问:“你们说的我都迷糊了,欺负在下刚从外面回京是不是,与高兄定亲之人,不是伯远侯府张侯爷的嫡女张芙清吗?怎么变成了肃伯侯府的嫡次女了?”
涂婳一愣。
张芙清。
一颗狐头,在身旁张氏和远处那位高兄两人之间互相看了两个来回。
那人是张氏的未婚夫?
那人闻言,声音微冷,道:“白兄,此话不要再胡说。”
“啊?我记错了?”那位白兄局促道。
有知情人贼兮兮地笑道:“可怜白兄随父回乡丁忧三年,回来什么消息也不知了。”
“高兄早就与伯远侯府那位生不了孩子的张大小姐解亲了。”
“啊?!”这次白兄的惊呼声更大。
涂婳心中一颤。
旁边的身子微微抖了下。
但很快,一道冷笑声从张氏唇齿间哼出。
那边的说话声依旧。
“张大小姐为何不能生养?”
“还能为什么,听说是大雪天里任性玩耍,伤了身子,落下病根。”
“嗯,听我家母说,伯远侯夫人还为了给这位大小姐治病,求到了宫里的太医也没用。”
涂婳听见张氏那位未婚夫冷冷道:“是他们侯府来退亲,与我高府有何干。”
“也是,那张大小姐要是无法生养,高兄确实娶不了。”
“别说高家门第,就是你我这等小门小户,娶个娘子回来无法传宗接代,也是说不过去的。”
“如此说来,那是侯府负了你们高家,正好,高兄也算是因祸得福,没了小娇娘,又得了金凤凰。”
“哈哈哈!正是吉人自有天相。”
一连串的笑声放浪。
涂婳怕张氏听得难受,抬起爪子搭在张氏的手腕上。
谁知,却被张氏反手握住了她的狐爪。
“没事。”
像是能感受到雪狐对她的安慰,张氏脸上没有多少情绪。
涂婳有些心疼,这样的话,她听了太多次吧。
想了想,涂婳起身转头,想过去给这几个加点“小料”。
谁知,一道沉稳低哑的嗓音适时响起。
“一群自诩名门清贵的公子哥,我还以为聚在一起是谈古论今,没想到污言秽语竟在背后诋毁人家小姐的清誉,如此良辰美景竟被尔等沽名钓誉之徒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