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云显换了位置,尽管闭着眼睛,还是猜到他醒了。
他穿好衣服走了过来,用脚踢了他一下。
见他不动弹,又使劲踹了一脚。
云显忍不住,眉头皱了一下,那船员立马明白了,出了船舱,不多一会儿,就进来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蹲在地上,捏了捏云显的脸。
云显睁开眼睛,目光有些凌厉。
黑衣人笑了:
“还真不是个傻子啊。”
云显拧眉,冷声问道:
“你是谁?谁让你来抓我的?”
他的声音有点清脆的沙哑。
黑衣人起身:
“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既然醒了,就乖乖在这里待着,别整些有的无的,老实点,还能留你一条命。”
他不想再看他,左右主子只交待不论受没受伤,只要活着有一口气就行。
若是不听话,他不介意动用武力打得他听话。
黑衣人准备走,猛然又转过头来,看到他坐的位置,嘴角一阵轻笑:
“还真是不老实啊。”
说完,直接走过去,使劲把他拽了过来。
“扑腾”一声,云显被摔到了过道里,痛的他额头直冒冷汗。
黑衣人不放心,拿过一旁货架子上的绳子,拎着云显直接把他绑在了门口的一根圆柱子那里。
绑的严严实实的。
“别想着逃,更别想死,这里是海上,你也逃不掉,我会让人送饭过来
,乖乖吃下,可别死了,老子不好交差。”
男人警告一声,便出了门。
云显咬牙。
他当然不会死。
不过那人说的也对,茫茫海上,就算逃了,也难逃一死。
到底是谁抓的他?
会是他吗?
他收到了自己的信,不听劝,怪他这个儿子懦弱不中用?
所以,这才抓了自己去平南郡?
不,不会的。
若是他抓自己,不会这么对待自己。
像是一个囚犯一样。
刚才那个男人对他可没任何客气。
那个人就算嫌弃自己,自己是他唯一的骨血,总不能这么对待自己。
那又会是谁?
他知道吗?
云显想不通,轻轻闭上了双眼。
往事如同过眼云烟,一幕幕出现在脑海。
他是傻过一段时间,但是很早就被治好了,那一年他才六岁。
那时,他的母亲还是月婕妤,是被父皇带入宫的一个农女。
月婕妤对他很好,而且有一段时间她很受宠,他们母子的生活也还好。
那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他发了高热,脑子有些不清楚了,等彻底治愈后,月婕妤忽然就让他继续装傻。
那时候他还小,并不懂母亲的用意。
后来看到一个皇兄被害死,他才明白过来,于是心甘情愿的装傻。
母亲对父皇也慢慢开始冷淡,惹了父皇的嫌弃,自此他们母子便成了宫中的透明人。
月婕妤和冷宫内的莲美人交好,住的地方也离冷宫近,他得以经常去冷宫探望。
那莲美人对他也特别好,教他读书识字,他当时特别喜欢她,跑冷宫跑的更勤了。
左右他一个傻子,没人会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