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并未理会杨桥的言论,而是注视着杨桥问道:“你可知道省里有位姓范的副省长?”
“姓范?这有……”
杨桥瞬间浑身一震,惊惶地说道:“您是说……”
宋江点头应道:“没错,你觉得这件事有那么简单吗?你如今还觉得自己能够承担所有责任?哦,对了,范副省长即将进入常委,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紧接着,杨桥回过神来,颤抖着说道:“宋局长,只要有办法不让案子结案,后续我定会配合你们。但我确实有难处,只要我还在一天,我的家人就能安全,否则,我担心他们……”“嗯,你放心,我会安排人手保护你的家人,但前提是你得配合。兴鱼县已然腐败不堪,即便你不说,日后那些人迟早也会被清算。若从你口中道出,你的罪责便能减轻一分,至少不是由你主导,至多是坐牢,起码不会量刑过重,你自己好好思量吧。”宋江说道。
紧接着,宋江命人将杨桥带离,同时思考着接下来该怎样把这件事拖延下去。
此时的杨桥内心颤抖不停,谋害局长这罪名已然极大,而他未曾料到范少凌竟有这般深厚的背景。鲜有人知其身份,否则想必无人敢对他下手。
此刻的他着实感到恐惧,一位副省长的权势究竟有多大,他难以想象。起码能将兴鱼县彻查一番,定然能查出些什么,那他就只能白白送命。
想到这些,他不禁阵阵后怕。然而,他并不知晓,每次在他审讯结束后,都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这一回,他只觉得杨桥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却不明白其中缘由,也未过多关注。
回到局里,宋江始终在思索,究竟用何种办法阻止结案。毕竟这是县委的要求,他无法违抗命令,可又不便向张兵求助,这种越级上报的行为,他也不敢贸然行事。
但无论如何,总归得尝试一番。他清楚,倘若去找范志国,此事定然能够压下,只是他暂且不愿亮出这张牌,因为日后会有重大用处,找个时机还得去省里汇报。
于是,宋江赶赴宁乡市,径直前往张兵的办公室。
张兵见是宋江前来,瞥了他一眼,问道:“如何?范少凌的案子完结了吗?”
宋江回应道:“书记,我正因这件事而来,我感觉范少凌这个案子存在诸多疑点,或许是揭开真相的一个契机,我想将这个案子往后推迟一下!”
“有线索吗?有证据吗?”张兵追问。
“没有!”
“啥都没有,你如何阻拦?”
“可是……”
张兵打断宋江的话语,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如今你好歹也是个领导,得有组织原则,没有证据的事说啥都白搭,凡事都得依规行事。”
紧接着,宋江将他与杨桥的对话向张兵和盘托出,张兵陷入沉思。按理说,市里不应插手此事,如果市里什么都压下去,那县里的工作还如何开展?要书记县长又有何用,难道都让上级把活儿包揽了。
“这事儿着实棘手,市里不能干预下面的事务!”张兵说道。
“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才来向您讨教!”宋江说道。
“倒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颇为麻烦,这事儿得从省里压下来,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省里,询问范副省长的意见,听听他的看法。”张兵说道。
“嗯,那我向范副省长汇报一下!”宋江说道。
宋江离开后,张兵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里反复思考着这件事情未来可能的走向和趋势。
自从去年年底开始,兴鱼县的经济就出现了严重的滑坡现象,一直处于垫底的位置,没有丝毫的进步迹象。
尤其是在前两个季度,这种下滑的趋势愈发明显,已经到了谷底。他清楚地意识到,兴鱼县的问题迟早都会被揭露出来,这让他内心充满了担忧。
虽然自己掌管着如此庞大的一座城市,但所面临的各种问题却如潮水般涌来。宋江刚才向他汇报的那些情况,他并不是一无所知。然而,现在市里已经不适合再直接干预这些事情了。
兴鱼县的问题不仅仅是兴鱼县自身的问题,还与市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这边强行从市里压下去,那么宋江在兴鱼县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危险。
但是,如果从省里入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人能够猜到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