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鼎立和两强相争，总归是三足鼎立的操作空间更大。
“你是说……”
面对一个看似全知全能的对手，他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拒绝是不是计划的一部分呢？
“……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对方的这些行为确实对人联产生了不少益处。”汪静的声音中满是困惑，“难道说……这幽灵舰队背后的文明与广播文明是死对头？”
话音刚落，黑暗的星空中再次出现了一缕柔和的光芒——幽灵舰队，再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星空之中。
“截至目前，广播文明的踪迹还没任何头绪。”陈梵沉声解释起来，“既然如此，那就先从希娜洛文明和幽灵舰队入手。”
舰队还是那个舰队，残破不堪、由内向外地散发着一种大战之后的悲壮感，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舰队深处缓缓闪烁的柔和荧光，陈梵竟然从其中察觉到了几分尴尬和不好意思的感觉。
……
似乎……幽灵舰队正在为自己刚才的操作道歉！
夭寿了。
在陈梵一行人的注视下，幽灵舰队十分干脆地消失在可见宇宙之中。
这还没出恒星系呢，目标就丢了。
汪静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等等！”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担忧人联如今的处境——在没有掌握信息干涉技术前，人联根本没有和幽灵舰队亦或者广播文明对抗的资格！
汪静心中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陈梵脑海中也意识到了其中暗藏的机会。
“走！”
星空重新回归黑暗。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在离开瓦瑞拉星之后。”
听到这话，陈梵稍稍松了口气。
许久，汪静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了几個字眼：
“……信息干涉。”
但……
说到这里，陈梵不由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当时调查了拉姆西帝国，不然节点宇宙迟早会……”
如此想着，陈梵顿时感觉整个人跌入了冰窟之中，阵阵寒意不断从背后涌上心头。
科研船驾驶舱内，重新回归了一片沉寂。
“跟上它！”
听着陈梵口中的描述，这名院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连带着陈梵也逐渐停下了自己的叙述。
“你做决定。”
“直到现在。”
伴随着一股时空波动向四周荡漾开去，瓦瑞拉号、科研船以及血色晶石星舰迅速进入了曲率航行状态，以略低于光速的速度向着默默行驶至恒星系边缘的幽灵舰队追赶而去。
唰！
在曲率引擎的帮助下，三艘星舰骤然脱离曲率状态，悄无声息地停靠在瓦瑞拉恒星系的边缘区域。
【目标丢失！！】
陈梵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壹已经主动将翻译好的信息呈现在了主控台上方。
陈梵扭头看向舷窗外不断闪烁着悠长荧光的幽灵舰队，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惊人的想法：“它，它想让我们跟着它？！”
陈梵沉默许久，犹豫不决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一直有这种直觉。”
——摊上这样的上司，可太让人省心了。
“而且是十分隐晦、难以察觉的信息干涉。”
伊莎和高远心里一惊。
在汪静和两名调查员助理的注视下，陈梵稍加思索，迅速得出了结论：
【警告！】
幽灵舰队成精了？！
至于一旁的汪静。
“汪院士，咱们现在……”看着正在缓慢离开的幽灵舰队，陈梵犹豫着向汪静发出了询问。
和先前相比，此时汪静的神色愈发凝重：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直觉的？”
陈梵心中忐忑地看向汪静：“汪院士，您的意思是……”
看起来，想要摆脱幽灵舰队的“遥控”其实很简单，只要现在他拒绝跟随幽灵舰队就行了。
出乎陈梵的意料，汪静直接将决定权还给了他：“调查方面，我没多少经验，肯定比不上你。”
陈梵定了定神，重新下达了命令：“跟上幽灵舰队，看看它到底想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收回了心中的“抗争”幽灵舰队的心思——幽灵舰队可以借信息干涉技术“遥控”他的思维，反过来，他也可以利用幽灵舰队来调查广播文明的真相！
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那是一串坐标。
陈梵沉默片刻，扭头向科研船内的汪静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汪院士，有办法确定幽灵舰队的动向吗？”
看着星舰主控台上弹出的鲜红色警告信息，陈梵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串完美符合人联定位标准的坐标。
坐标浮现的同时，幽灵舰队再次急匆匆地消失在可见宇宙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