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愿透露她的身份,最后甚至还不惜对自己动手,可见她对自己的身份极其保密。
若非是有神识的加持,凌毅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对自己随便说了个假名字。
“我是私自从苗寨里跑出来的,本身就犯了错。而且因为是偷跑出来,所以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你倒好,直接一声大喝,喝碎了我的障眼蛊。
被你看见我真面目也就罢了,可你的修为偏偏还这么高,要是我哪里得罪了你,被你找上门去,那我岂不是罪加一等?”
徐清漪如实说出自己的顾虑,不敢有一丝谎言。
凌毅的手段她算是彻底领教了,在他手里,最好以诚相待,否则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最让她沮丧的是,她以前对人百试百灵的媚意,到了凌毅这里居然不起丝毫作用!
要知道,若是换了普通人,甚至是内劲武者,在接触到这么多媚意后,绝对已经对自己产生非分之想,恨不得把自己压在身下任意驰骋了。
他倒好,清冷的像是一具冒得感情的机器,当真是无比挫败!
所以,是自己的媚意对他不起作用,还是现在的宗师都已经这么强了?
听完徐清漪的解释后,凌毅渐渐收起对她的杀意,没有再开口多说什么,而是望着远处越来越暗的天色,怔怔出神。
尽管徐清漪的魅心惑只能让自己短暂的神情恍惚,而且在战斗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只是瞬间,且不太会影响到他出手,但他还是觉得有些膈应。
最关键的是,他感觉自己应该是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所以才会想不明白这‘神情恍惚’的源头是什么。
可这关键性的东西是什么,凌毅一时之间又没有任何线索。
徐清漪看着站在原地怔怔出神的凌毅侧脸,望着他那双眉头微蹙的深邃眼眸,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心疼。
她感觉眼前这人根本不像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反倒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沧桑,在岁月的沉淀中,孤独前进的行者,给人一种悲怆、凄凉,却又大气磅礴的矛盾感,叫人无法自拔。
毫无疑问,这样的男人,搁在哪个女人面前,都具有绝对的诱惑力。
只可惜,他杀了赵希年的两个徒弟,那他就已是将死之人。
自己就算是想要跟他发生点啥,客观条件也已经不允许了。
刚刚自己之所以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还不是怕自己跟他有了牵连之后,被赵希年知道,到时候被赵希年报复吗?
‘我自己死了无所谓,要是连累了苗寨的人,那我的罪过岂不是百死莫赎了?只是----可惜啊,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就要死了呢?唉……’
在心里一声长叹,见凌毅还在思考,徐清漪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我能先走了吗?马上就要天黑了,再不走,就不好下山了。”
‘天黑不好下山’,对她这种蛊师来说,当然只是一个借口。
但她需要这样的借口,否则还怎么堂而皇之的下山?难不成说自己不想被你连累,所以我想离你远一点这样的理由吗?
凌毅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但在她临走之前,凌毅又问了一个问题:“这魅心惑,若是普通人中了,会怎样?”
徐清漪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从这蛊术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一旦中了魅心惑,会出现短时间内的神志不清,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直到施术者下次再施术。这其实是一个很鸡肋的蛊术,没什么实战意义,用来拖延时间逃命还差不多。”
听完徐清漪的回答,凌毅有些失望。
其实他自己从刚刚中招后,就能分析出魅心惑在普通人身上的情况,但他有些不死心,所以才又多问了一句。
“只是让人神志不清,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吗?”凌毅若有所思,随即又问了句:“能不能让人性情大变,就是那种跟以前性情完全相反的大变。”
徐清漪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光是仅凭魅心惑的话,绝对做不到。----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