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黑袍老者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若是在这之前问，他担心小姐来一句‘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后撤八百里’，那到时候就完犊子了。
就算小姐到时候觉得凌毅值得救，怕是这么远的距离也救不了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到凌毅那边已经开始突破，他们没必要再退的时候开口问，那小姐就算想退，也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所以说，黑袍老者为了让小姐能够出手救凌毅，那可是煞费苦心啊。
“我们在这里都待了好几天了，他来来回回的在我们头上跑来跑去的，可发现我们了？”风衣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发现倒是没发现，但我不明白的是，他感知能力异常强悍，我们的气息又格外明显，他怎么就没发现我们呢？”黑袍老者很是疑惑。
要知道，当时在食人谷的时候，他和小姐可是在山谷的另一侧，中间都相距了整整一个平原，那家伙不见有何特殊的手法，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搞得他当时卯足了劲的往外跑，这才没让他见到小姐的真容。
如今他们之间的距离还不到百里，加上他的修为比之前又更加精进，按理来说应该更早就发现了他们才对，但从凌毅的行事来看，却完全不像是发现了他们的样子，这很不合理。
风衣女子解释道：“因为我们已经与这天地融为一体，我即是山，山即是我，他要如何发现我？”
黑袍老者闻言讪讪一笑，有些尴尬的说道：“小姐，他发现不了你，那很正常，可问题是，我才化劲修为，还远达不到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地步啊。”
意思就是说，他应该早就暴露了才对。
风衣女子浅笑道：“只要我想，你就是这奔流不息的大川。试问，他又要如何发现？”
黑袍老者听到这话后，除了惊叹就是惊叹。
他是真没想到，小姐的修为已到了如此境地，居然连他这位化劲宗师，都悄无声息的融于天地之间。
“小姐手段，当真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老奴佩服的五体投地！”黑袍老者无比感慨道。
“少拍马屁，有什么事直接说。”风衣女子心思纯澈，一眼就看穿了这老东西心里的小九九。
黑袍老者被拆穿，不由得尴尬一笑，随即如实道：“凌毅这小子是真不容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小姐能早一点出手。”
“哦？”风衣女子好奇的问道：“这小子之前修为可在你之下，如今却将你远远甩在身后，你就当真半点不嫉妒？”
“嫉妒倒是不嫉妒，但要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黑袍老者看着前方天空密布的乌云，喃喃道：“我老了，估计也伺候不了小姐几年了，我不想等我死后，小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向来风轻云淡，把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风衣女子，听到这话后，身躯忍不住微微一颤，却什么都没说。
黑袍老者则是继续道：“凌毅这小子，或许能跟小姐志同道合。毕竟小姐自己也说过，这人间，正是因为有他凌毅，才显得有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