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出来了………..”
细狗蹲在草丛里,露出两只眼睛,手拿对讲机,小声汇报道。
“跟上………….”
说着四虎也打着了奔驰车的引擎。
“ok………他们从破帐子钻进了莲花湖,估计是想穿过公园,去正门坐公交车。”
几个头戴草环的男人,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我现在就去正门,你带人上车,我在后面跟着…………”
说着四虎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ok…………….”
细狗带着兄弟们,弓着腰,像鬼子进村一样,蹑手蹑脚地,也走进了莲花湖公园。
寂静的公园里,空无一人,连路灯似乎都比往日更昏暗。
一群饥肠辘辘的老头老太太,磕磕绊绊,在草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用了将近2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走出莲花湖公园,赶上了回城郊的末班车。
与此同时,细狗也带着手下,在最后一分钟,坐上了公交车的后排座。
四虎也远远地开车在后面跟着,用手机指挥着其他几组兄弟的动向。
公交车辗转了30多个站,终于在夜里1点多,到达了城郊的筒子楼。
一下了车,就看见一栋孤零零,摇摇欲坠的7层楼,树立在夜空里,墙壁上满是黑斑,散发着一股子的霉味。
楼下有一个打着微光的烧麦摊,摊前坐着几个零零散散,正在吃烧麦的打工人。
“先在楼下吃烧麦,每人一屉,吃完上楼睡觉,两人一间,是男男女女,还是男女男女,你们自己分哈,我现在就上去给你们开门。”
河南人拿下腰间的钥匙串,晃了晃,笑着说道。
“钱呢…………..”
一个老头坐在烧麦摊就不起来了,一边用手拄着腰,一边急忙追问道。
“秃头给你们发…………..”
说着河南人从裤裆里掏出一沓钱,数了数,抽出1张又揣了回去,把钱交给秃头后,自己便拿钥匙,哼着小曲上楼了。
“牙哥,烧麦钱………….”
看了看手中带温度的钱,秃头朝大黄牙背后大声喊道。
“你先垫上…………”
回音传到了楼下,但人已经上了3楼。
“有钱还让我垫,真孙子………..”
听着大黄牙九路回转的小曲儿声,秃头一脸鄙视地嘟囔道。
“来来来,发钱,发烧麦了……..”
秃头站在烧麦炉子旁,招手跟大家说道。
“终于有口吃的了…………”
一群老头老太太,拄着老腰,拖着老酸腿,一窝蜂地去取自己辛苦了一天的报酬跟口粮。
见河南人上去了,细狗便跟兄弟也凑了过来,坐在烧麦摊上吃起了烧麦。
“大娘,慢点吃,这是饿了多久啊?”
看着手中紧紧攥着100块钱,狼吞虎咽的老太太,细狗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怜悯地问道。
“一天水米未打牙,饿得我心都慌…………..”
老太太几口就把一屉烧麦给吃完了,看了看空屉,又摸了摸依然饥肠辘辘的肚子,口水直咽地说道。
“外地来的吧?”
细狗把包里的矿泉水拿了出来,递给了老太太,贴心地问道。
“本地农村的…………..”
老太太没有犹豫,接过矿泉水,一仰脖,咕噜噜地就全给干了。
“那咋不回家呢,这楼旧的都快塌了,住进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看着楼体上写着一个硕大的拆字,细狗担心地问道。
“没有家,我们都是交不起房租,被养老院给赶出来的…………”
说着老太太抹起了眼泪。
“别哭大娘,儿女不管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