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三十秒的。
我自知道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凌迟了一遍又一遍,那种疼痛简直是深入灵魂,让人无法承受。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灵魂测试。
因为第二级疼痛来临的时候,我一声不吭,直接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之前,我还在想,老子以后再跟这群所谓的院士和科学家们打交道,老子就不姓张!
事实上我晕过去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因为人的身体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一旦疼痛达到了某个程度之后,大脑就会自己选择晕过去,用来度过这阵疼痛。
不然的话,真的会有人被活活疼死的。
人一旦晕过去,就会忘记时间,忘记一切。
反正当我晕晕乎乎的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是一片白色。
周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一个身材窈窕,正在给我换吊瓶的护士。
那护士的动作很轻柔,但旁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说护士小姐姐,你今年多少岁了?”
“那什么,我叫铁三船,今年刚刚分手。我的电话号码是……”
旁边有人忽然说道:“他醒了!”
那个声音是邓伯川。
我头疼的厉害,但还是挣扎着动了一下。
只听得铁三船欢呼一声,说:“我说小张啊!你可吓死哥儿几个了。”
“不就是去了一趟科学院吗?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说真的,当初咱们去碎骨峡砍极恶魔尊都没见你这么凄惨过。”
我头晕脑胀,喘着粗气说:“这是哪里?”
邓伯川说:“京都301医院。也是护国军所属的医院。”
给我换吊瓶的小护士给我换完之后,开口说道:“病人现在刚刚苏醒,你们最好不要问他太多问题。”
“放心好了,医生说了,只要能醒过来就没事!”
“都回去吧,留一个看护的就行。”
我说:“别,有些问题我还得问清楚!”
铁三船也笑眯眯的说:“休息什么啊!小张的命硬的跟蟑螂一样!”
“我跟你说,只要大家陪他聊聊天,喝点酒,什么事都能过去!”
护士瞪了铁三船一眼,然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说:“有事情的话就按床头的按钮。”
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靠在床头上,先是让自己缓了口气,然后才说:“多长时间了?”
邓伯川面色古怪,说:“两天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然后心中怒骂了一句。
当下我又问:“大统领呢?”
这次回答的是铁三船:“他?他在科学院待了两天,堵在六楼符文研究所的电梯口。”
“好像是要为你出气!”
“我说小张,那群疯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咬牙切齿的说:“灵魂测试!”
“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铁三船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
“这你都敢做?灵魂是每个人最神秘的一部分,就算是灵魂研究所都不敢轻易对人进行灵魂测试!”
“符文研究所的人竟然敢对你做这种事?他们疯了?就不怕弄死你?”
我苦笑一声,人家怕什么?
人家的眼里只有研究项目。
说真的,宋君子虽然厉害,但他对所谓的各种研究和灵魂上的秘密知道的跟我差不多。
反倒是不如铁三船这个来自驱魔家族的人知道的多。
估计他也是在事后知道了,才堵在符文研究所的电梯口,想要给我找个公平。
阿诺慢悠悠的说:“我刚把你苏醒的消息通知了大统领。”
“不过啊,不是我说你,科学院那群穿白大褂的家伙们从来就没把人当人看!甚至他们都没把自己当人看。”
“那就是一群疯子!”
我恶狠狠的说:“我要是再做灵魂测试,我就自己给自己挖个坑活埋算了!”
太疼了!
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毛骨悚然。
姓余的和姓邢的不讲究!这个仇,老子记下了!
我翻身爬起来,顺手把刚刚换掉的吊瓶拔下来,说:“走!”
“自己被坑了,我得自己把场子找回来!”
“王八羔子们,简直就是不把我当人看!”
邓伯川毫不犹豫的说:“没问题!我们跟你一起去!”
“特案处的兄弟被科学院的衣冠禽兽们给坑了,这事不给个说法怎么成?”
“还输液,输液有个卵用?”
这点伤对我来说基本上不算什么。
再说了,灵魂上的疼痛,在这打营养液也没啥用。
夜行人要是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连给自己出口气都做不到,那岂不是窝心至极?
我们几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当下我连衣服都没换,穿着病号服就准备跟邓伯川,铁三船,还有阿诺三人一起去科学院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