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京都才是正道。
我满以为初一听得过天弘大师的经文,就能顺顺利利的带她离开。
不成想天弘大师却摇了摇头。
我顿时急了,说:“大师,初一绝不会有事的。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初一也绝不会害人!”
天弘大师轻声说道:“我不担心初一,我担心的是,守命人张知穆。”
“你身上戾气很重,邪气上升。”
“如果不及时纠正,你未来必定会被情绪所操控,无法再做自我。”
我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我身上戾气很重?邪气上升?
戾气很重?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刚刚我还对那位小沙弥动了杀心,要不是天弘大师一声佛号,惊醒了我,怕是已经铸成大错。
还有,我在红花楼宴会里,一脚就把冯阎王的儿子踹进了巧克力喷泉里面,甚至敢跟冯阎王叫板。
更早之前,我在勐腊小城的阴阳客栈里面,看见了黄毛被吸干精气而死,心中对恶魂女的杀意简直就是压抑不住。
若不是遇到了天真烂漫的初一,我怕是会一根筋的追杀到底,以至于连送东西给陈忠行院士的事都忘了……
从十万大山出来后,我的心思好像真的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些变化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让我一步步变得暴戾,焦躁,易怒,甚至开始不计后果。
跟我成为守命人的时候相比,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最开始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恭恭敬敬的说:“大师一言,如同醍醐灌顶。”
“但我现在在京都得罪了人,对方怕是不肯放过我。”
“如果我继续留在广慧寺,可能会给大师带来麻烦。”
天弘大师轻声说:“没有人能在广慧寺找老僧的麻烦。”
“守命人张知穆,你心中戾气需要化解,你得留下来听我诵经,直到心中戾气消散,方能离开。”
“至于你说的麻烦,老僧并不在乎。”
我迟疑了。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心境出现了问题,很想留下来跟天弘大师讨论讨论,听他诵经。
但红花楼的势力真的是太强大了。
他们的成员三教九流里都有,有权的,有钱的,有知识的,有能力的。
只要白落愿意,他可以借助红花楼的资源在京都办很多很多的事。
抓一个我,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动用红花楼的能量。
广慧寺虽然神妙,但老实说,我并不认为佛门斗的过红花楼。
但看天弘大师那执拗的背影,我若不听他诵经一番,他必定不会让我离开。
当下我毫不犹豫的坐在地上,说:“那就麻烦大师了!”
天弘大师依旧背对着我,说道:“今天我们讲的依旧是杂阿含经,这部经文分包括五十一相应,乃佛祖在世时对弟子所说的重要教理,以“五蕴”、“六入处”、“十八界”为禅观,对“缘起”、“四圣谛”的阐释,了知一切法是“无常”、“苦”、“非我”,从而获得真正的解脱……”
“……”
其实我一直都很讨厌佛门经文的。
繁杂不说,其中还掺杂着很多天竺语言翻译而成的文字。
若非高僧大德,很少去钻研经文,更不要说理解经文中的含义了。
以前我遇到高僧诵经,要么就是看个热闹,要么就听的昏昏欲睡。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弘大师的语言文字,却如同烙印一样,深深的印刻在我脑海之中。
原本晦涩无比的经文,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清晰异常,甚至很容易就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只有高僧大德才能讲解经文释义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