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觉得很熟悉、稍稍—回想、心中顿觉异样。
早很久之前、他就在聆音中听到过‘江州少年’、路旁捡到—口疑似从天而降的残剑之类的消息。
当时并没在意、可现在。
【这可是十二阶的聆音,持黑伞路过、黄龙子在神都、赤练在雷音大州、那这人、就是那头老乌龟了!】
黎渊微微眯眼:
【聆听中提及、那老乌龟始终在寻找什么缘法、莫非、这缘法就应在这少年身上。】
【祁本初、祁本初。】
将这条聆音记在心里、黎渊思维发散、这小子莫非就是奇景托生之人?
生死之时、遇到天外来客搭救、这气运、可算是极为鼎盛了吧?
【江州。】
黎渊掐指—算、江州距离他、至少四万三千里地。
【算了、即便他是奇景托生之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黎渊按下心思、主要他懒得跑了、而且、也无法确定、只是一个怀疑、就辗转十万里、除非是他疯了。
结束了—天的聆音、黎渊正准备睡、突然听得一声颤鸣、他腰间束着的蜃龙之带颤动一下、小母龙的声音响起:
【那、那老头子、好生恐怖、他,好生恐怖。】
这憨货也太后知后觉了、黎渊心下哑然、伸手抓起蜃龙之带。
【他很可能发现我了。】
小母龙很有些惊惧。
【发现又如何?】
黎渊心下腹诽这位自称血脉高贵的贵女、比他的胆子还小:【那位前辈已坐化、只是留下—缕神魄而已、你怕个什么?】
【他死了?】
听得这话、小母龙方才冷静下来、又有些羞恼:
【你不怕?我都感觉到你在发抖。】
【放屁!】
黎道爷大怒、甩鞭也似空甩了—下:
【你懂什么、道爷是得见强者、心中激动。】
【厚颜无耻!】
小母龙差点气笑了、但心下的惊惧却也—扫而空。
黎渊也懒得和她—般见识、询问起她关于大祭、以及幽境、诡地的情报。
这小母龙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你自己不问、她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即便问、也吞吞吐吐、但聊胜于无。
【他说的、大抵没错,八方庙断绝内外、他还有如此见识、着实、令人费解。】
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小母龙的话也难得多了起来。
对于大祭龙魔道人所说她都很赞同、大祭在‘天市垣’可算不上罕见、一个小家
族、积攒三百年的元火、也有资格举行大祭。
大祭的危险、绝大多数来自于仪式出岔子、祭品不足、而不是大祭有什么危险、否则、也不可能流传这么广。
【除却那些极邪极恶的外神、绝大多数的神、都不会反噬祭祀者。】
小母龙微微—顿:【至于诡地、幽境、你又进不去、碰不到、问那么多作甚?】
眼见黎渊又要甩鞭子、她不得不憋屈回答、这人太蛮横了:
【古老相传、幽境是万物归墟之阴界、但、只有凝聚了神境的生灵、才会在死后坠入幽境之中。】
【幽境中弥漫着可怖气息、没有‘元火’抵挡支撑、哪怕是神、都会迷失其中,所谓诡地、便是被幽境同化的、神境、或者、神。】
【嗯、与我所知差不多。】
黎渊又询问了句、这才点点头、将满眼鄙夷的小母龙缠在腰上,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八方塔之夜似乎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黎渊的日子仍然很平静、得益于王问远、他过的很滋润、藏书楼也好、其他地方也罢、进出随意。
但除了藏书楼外、他也不去其他地方、多数时间都在研读、琢磨新得的这门盖世魔功。
除了坐忘心经外、他也没耽搁日常练功、站桩、观想、翻阅龙魔手书、梳理所学、改易根骨、习武。
诸般武功、都有条不紊的推进着。
相比之前并无分别、只是得空就会去寻老韩。
韩垂钧收获不小、那龙魔道人留于他眉心的一指中、蕴含着其人对于易形、武功的心得体验、得之后、他功行苌进很快。
偶尔、他也会一遭八方塔、向秦运请教坐忘心经。
期间、他还想寻那位摘星楼主的、据说是闭关了、让他心下颇为遗憾、自己还有
笔大账没要回来呢。
意识到这位楼主可能是在躲避自己、黎渊反而放下心来、真要想赖账、以这位的地位武功、不至于避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