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他们都觉得危险。
这排场怕是比神兵谷都大了,才一年多,这小子居然经营出这么大的势力来?
“诸位,暂且散了吧,改日黎某做东,宴请诸位。”
黎渊苦笑一声,高声开口。
这一声,他动用了真气,前后几十人都能听到,闻言,众人纷纷回礼,就此散了。
跟着他到这里的,多数是要请他赴宴的,目的达到,自然就散了。
‘只有几道不入阶的香火了,看来,这些人都是奉了师门命令,来请我赴宴的。’
稍稍一转念,黎渊拱手:
“印法师兄,此事,咱们吃饭时聊?”
“也好。”
印法没拒绝,他这一个来回走了小半年,着实嘴里有些淡了。
……
“燕纯阳竟死在他手里?”
鱼龙酒家对面,一处酒馆中,看着远去的人潮与马车,包厢内,谢同之师徒对视一眼,神色皆有变化。
裴九捏着酒杯,神情凝重。
谢同之面沉如水:
“龙行烈七战七平,甚至一度处于下风,这小子还未炼髓,即便绝世天赋,又怎么可能胜过燕纯阳?”
谢同之心中惊疑不定。
入道之前,江湖中不乏越阶而战的天才,燕纯阳早年也曾以炼脏之身胜过换血武者。
可其能越阶,一来是身怀绝学、神兵,二来,又有万逐流亲手栽培,这等天才,同阶都少有敌手,被人越阶击杀,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听人说,他腰间的那条长鞭,是极品神兵?”
裴九有些恍神,他手边上放着一本崭新的‘诸道英杰榜’,云舒楼新出的榜单,罗列着五大道宗的天才弟子。
如今,黎渊赫然排入了前十。
“蜃龙之带,千多年前,一气山庄输给龙虎寺的极品神兵,这小子有些造化,这条鞭子还是首次认主。”
谢同之定了定神,脸色稍缓:
“好在诸道演武不准动用神兵,否则这小子怕是有望夺魁了!”
“此人的天赋怕是比龙行烈都高……”
裴九放下酒杯,拿起那本‘诸道英杰榜’,前十人皆是换血大成的各宗成名天才,只有黎渊,炼脏大成,十分扎眼。
“龙夕象死后,此人只怕就是下一任龙门之主,甚至有望角逐龙虎道主之位!”
谢同之眼神闪烁:“他若活着,只怕……”
裴九脸色微变:“师父,慎言。”
“喝酒。”
谢同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却不由得瞟向龙虎群山所在方向:
“龙夕象应该没几天好活了……”
……
……
黎渊的接风小宴,还是变成了大宴。
先是公羊羽、八万里等人闻讯而来,之后,则是宫九川、颜三星、林听风等人,之后,连沉浸打铁多日的万川也领着徒弟来了。
酒宴散去时,已经到了傍晚。
将雷惊川、经叔虎带上马车,黎渊没让刘铮跟着,自己赶着马车回山。
“下山一遭,得了近两百道香火,可惜最高只有二阶……”
老马识途,黎渊这匹灵马根本不需要怎么赶,他心下盘点了一下觉得也算可以,毕竟正常而言,香火是要日积月累的。
七月底,天气还有些燥热,傍晚天气凉快后,反而比晌午还热闹,不少店铺亮着灯,街上行人很多。
“三阶香火都没有,更别说七阶了……七阶香火,怕是要几十年累积?”
微风吹过,黎渊的酒意散去,余光扫过某处,又佯作无事般落于别处,心下却闪过一丝冷意。
“阴魂不散啊!”
黎渊微微眯眼,眼底有一缕血光残留。
闹市上人流很多,不乏江湖人士,兵刃光芒一片又一片的,但高达六阶的血光还是很扎眼。
那是个留着山羊胡子,脸色苍白无血色的老者,模样一看就是假的,但兵刃光芒骗不了人。
“至少是皇甫琨那个级数的高手。”
黎渊摸了摸腰间的长鞭,凭借蜃龙之鞭,他有把握几招之内将其速杀之,但这地方可是闹市,真动手,怕是得死一片人。
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两个病号,黎渊默默将那兵刃,以及那老者所进的民宅记下,准备回去找老龙头说一声。
“杀不完啊。”
黎渊心下摇头,驱车回返。
……
“那小子好生敏锐!”
临街的一处民宅里,余半舟冷汗都差点流下来,他只是暗中一打量,差点就被发现了。
“年不到三十,已杀了燕纯阳,又有极品神兵在手,只要不半路夭折,至少也是豪杰榜前五,甚至前三的人物,有望大宗师。
这在总坛,是绝顶的庐舍……”
关上院门,回到屋内的余半舟轻叹了口气,潜伏在衡山城已经让他筋疲力尽,根本不想节外生枝。
嗡~
下一刹,伴随一声嗡鸣,余半舟惨白的脸色越发的没有血色,整个人晃了一晃没站住,‘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继而,一缕红光腾起,赤焰龙王自其体内走出来。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余半舟反而没了最初的恐惧,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
“龙王,长痛不如短痛,您还是杀了我吧!”
真气也好,内气也罢,究其根本来自于气血,一次次被抽取,他感觉自己骨髓都空了,风一吹浑身发冷。
“此次事了,老夫自有灵丹赏赐,些微真气气血算些什么?”
赤焰法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向窗外:“绝顶庐舍?那小子就是黎渊?龙夕象不远数万里去德昌府,就是收他为徒?”
“是他。”
余半舟一脸的了无生趣,勉强回应,却是起不来身:
“这几天他名声极大,据说,前天夜里,他击杀了燕纯阳!”
“燕纯阳?他?”
赤焰法王都不由得一怔,旋即问道:
“极品神兵?”
“传言里,他有一件极品神兵。”
余半舟喘着气,连吃了几颗增血丹,仍觉说话有些飘忽。
赤焰法王眸光一亮,旋即瞥向余半舟,似笑非笑:
“你这么殷勤,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