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爱惜羽毛,把名声看的比命都重要的陆家人而言,还不如被捅几刀子呢,这让他们以后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今天这家,明天那家,京城因为这些事儿,变的的躁动不安起来。
寻常百姓也就看个热闹,内行人却能窥见其中的门道。
这不会是许怀义的报复吧?
可谋害他的幕后凶手不是李基吗?整个昌乐侯府都被流放边关了,难道还不够让他消气的?
抑或,昌乐侯不过是替罪羊而已,真正的凶手其实另有他人?
猜测沸沸扬扬,朝堂上却没掀起半点风浪。
这就很诡异了,按说朱家和肖家吃了这么大亏,该为自己叫屈才是,而实际上,他们都没报案追究,就好像当成一场意外,自认倒霉。
但私底下,不少人看许怀义的眼神都变了。
这是个狠人呐。
以一己之力连挑三家,这得是啥胆量?
许怀义不得不借孙首辅的嘴,为自己辩驳,事情不是他干的,少往他身上泼脏水,他不背这几口黑锅。
孙首辅倒是信他,可其他人是咋想的,就未可知了。
顾欢喜为此,不免阴谋论,“韩钧说帮你报复,可事实上呢?他确实出手了,罪名却得你担着,你说,他是无心的呢,还是早有预料故意为之、借此让你在朝堂上被孤立,彻底断了投靠其他皇子的路?”
许怀义笑笑,不以为意的道,“两者都有吧?”
“你不生气?”
“没啥可气的,咱也算既得利益者,还能放下饭碗骂娘?他有小心思很正常,这世上啊,哪有白吃的午餐呢?得了好处,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道理,顾欢喜自是也懂,但心底到底有些不舒服,“说白了,他还是不信我们……”
许怀义淡淡的道,“也没错,在支持小鱼这件事上,咱们确实做不到如他那样竭尽全力,咱们给自己留足了后路,不像他,几乎没有底线,他就是想逼咱们,也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往前冲。”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憋屈,早知如此,不用他了……”
“为啥不用?不用白不用啊,省了咱们多少事儿?你不会以为想干成那几件事很容易吧?大错特错啦,哪件都不简单呢,每个意外都要精心设计,不能留下让人置喙的破绽,甚至出事的人,都是费心挑选的,既能打击了那几家,却又不会真刺激的他们红了眼,这其中的分寸尺度,可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这要是换成我,我可不一定做到那份上,届时留下啥把柄,那不是擎等着让人来告我的状?
你看现在,那几家是不是都不吭声?因为他们没理没证据,心里再认定是我,明面上也得咬牙忍着。”
顾欢喜忧心忡忡,“背地里再下黑手,不是更可怕?”
许怀义道,“短时间内,是不会了,再斗下去,对谁都不好,永平帝虽然想看我们互相制衡,却也不希望撕破脸斗个你死我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