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张了张干涩的唇，最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愉捂着脸，泪水浸透手上干涸的血，化为血泪滴落下来。
“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
安芸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当时那情况也不能怪你。”
“我怎么会……”温愉哽咽声倏地一顿，“我得回去找他，他可能还没死！”
安芸拉住她：“温愉，很危险。”
“不……”温愉摇头，她撑着身体站起来，对安芸道：“我自己回去，你找地方躲起来吧。”
“温愉！”
温愉跑出房屋，往她们来时的方向返回。
她很快就看见当时发生意外的地方，可是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并没有温辰昊的尸体。
没有看见尸体，温愉只觉得高兴和庆幸：“哥哥肯定还活着……太好了！”
“温愉，我们得离开这里。”安芸跟了上来。
“不，我要找我哥哥。”温愉甩开安芸，突然扭头看她，沾着血的脸看上去有些狰狞：“我哥哥还没有死，你为什么阻拦我找哥哥？”
安芸被甩得踉跄一下，愣了下：“什……什么？”
温愉眼球上爬上了血丝，她死死瞪着安芸，声音拔高：“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故意不让我去找我哥哥？”
“……”
安芸胸口急促地起伏一下，她看一眼赤红着眼，不对劲的温愉，没和她再纠缠，直接转身跑了。
他们每个人都被污染了。
安芸觉得应该是葬礼上那些花，他们献花的顺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花……
污染会让他们出现幻觉。
先前，她们在外面等待、观察。等那个老夫人离开后，潜进她的房子里找消失的温辰昊。
那个不大的房子一眼望到头，没有发现温辰昊，但她们找到一个地下室。
温辰昊就躺在地下室里，不省人事。
她们费劲将温辰昊带出来，想先找地方等温辰昊醒过来再说，谁知道她们扶着的人会突然变成狰狞的陌生面孔，朝着她们扑咬过来。
温愉反击的时候刺中怪物，结果……倒在地上的却不是怪物，而是温辰昊。
温愉杀了温辰昊，情绪过于激动，污染加重，她很快就会出现新的幻觉……可能会把自己当成怪物。
温愉并没有来追她，这让安芸缓缓松口气。
她跑出一段距离，实在是没什么力气，速度渐渐慢下来，最终停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
“安芸。”
“……”
安芸浑身冰凉，僵硬地直起身体，缓慢扭头。
温辰昊正朝着这边跑过来，他也很狼狈，但胸口的位置干净，并没有血迹。
温辰昊语气里都是担忧：“你怎么一个人？温愉呢？”
安芸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她只能大喊一声：“别过来！！”
温辰昊停下，皱眉看着她：“安芸？”
“她……她在石头房那边。”安芸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说：“你别跟着我！”
安芸继续往前跑，她不敢停。
后面似乎没人跟来。
那真的是温辰昊？
他去找温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