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光点了点头,记住了,他也知道,罗六子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那张纸!
牵扯不仅很大,而且把自己和李大柱都绕进去了,进了镇抚司可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知情不报!
一边听一边看,范娇芳脑子一个劲儿转着,思考着该怎么利用李大柱和徐晋光为自己牟利。
多年未用过眼睛的范娇芳对表情神态管控得很到位,但是对眼睛的管理,似乎并不太好,她没有发现自己功利又急切的眼神,已经完全落入了王凤仪的观察里。
另一头。
严无咎着急了,那天在送走徐晋光之后,便去见了自己请来的顶级刺客云高峰,由于已经套出了徐晋光的住所,所以,并没有派人跟踪他,更重要的是,那个女瞎子已经安排上了,想必不会有太多闪失。
不出意外的话,就出了意外。
女瞎子联系不上了,那巷子没等到人,接头地点也没人,天香楼附近也没人,偌大的一个平辽城,去哪里找人?!
严无咎原本是想利用范娇芳把信息传递给徐晋光,让他去查花魁的院子,从而找到证据材料信笺,然后把天捅穿,达成自己的目的。
却没想到范娇芳不见人了!
他隐隐感觉似要出事,而如今朝廷又在调自己入京述职,若是不能尽快将这件事摆平,便只能准备第二条路了——跑!而要跑,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跑,必须要带上自己心心念念蔷薇!
想起蔷薇,严无咎就来到了当铺,他要尽快把自己搜刮来的奇珍异宝统统换成银票,方便携带。
而此刻。
在天香楼,一个破败的院子里,王芊樾正在抚琴唱曲,歌声带着点点滴滴的幽怨和悲戚。
坐在她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师爷牛文林。
他发现他自己大意了,完全地大意了,他光知道宋老鸨买了一个女子来顶替花魁,却不知道,这女子乃人间绝色。
真是大意了啊!
若是提前知晓此事,还能让她进天香楼?
只能进自己被窝!
可是弹着弹着琴声就乱了,王芊樾竟开始抽泣起来。
这一下,可要了牛文林的命了,天能塌,宝贝儿可不能哭,连忙上前温柔地询问。
王芊樾只哭不说,还体贴地给客官道歉,扫了客官的雅兴了,是自己的不是。
这一下,更是让牛文林绷不住了,恨不得把自己点了给王芊樾助助兴让她开心开心。
哄了好一会,王芊樾才“勉勉强强”地说道,“也不知谁最近惹了宋妈妈不愉快,把我弄到这等院子里来住着,心里憋屈,也无处说去。”
牛文林听完,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了。
王芊樾哭归哭,但也悄然地观察着牛文林的表情,低头卑微道,“这事可怪不得宋妈妈,她也有难处,是我的不是。”
现在就是皇帝来了,牛文林也敢说这是皇帝的不是,而王芊樾没有任何过错。
立刻让小厮把宋老鸨叫了过来,当即拉着脸说道,“宋老鸨,你这是干什么呢?欺负谁?糊弄谁?哼!”
“哎哟,哎哟喂,牛大人,您这是什么话?您点名要听蔷薇唱曲,是不是她......我就知道是这小蹄子,最近这几天欠打欠骂,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