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羞 作品

019 他怎么变帅了!

    这天晚上,江栩失眠了。
 

    睁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困意来袭。
 

    本来定了早上六点的闹钟,可他实在太困,按掉闹钟便又睡了过去,等他再次睁眼,阳台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江栩摸到枕头下面的眼镜戴上,坐起身后,拿起放在床尾的手机看了一眼。
 

    都七点半了。
 

    他翻爬下床,看都没看背对着他坐在桌前的詹怀轩一眼,直奔卫生间洗漱,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迎头撞上从里面出来的徐子晖。
 

    江栩赶紧刹住脚步。
 

    卫生间的门没关,里面的灯也没开,他还以为里面没人来着。
 

    也不知道徐子晖鬼鬼祟祟地在里面干什么,撞上江栩后,他的反应如同撞上了鬼一般,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往身后藏。
 

    可江栩还是看到了。
 

    江栩“”
 

    一阵慌乱下来,徐子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到身前。
 

    是他的睡裤和内裤,刚洗干净。
 

    “都是aha,能理解吧”
 

    “”现在江栩一点也不想理解,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徐子晖,“你挡着我的路了。”
 

    徐子晖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往旁让开了。
 

    江栩洗漱完后,看着镜中的自己。
 

    原主有八九百度的近视,不戴眼镜的话,整片视线犹如被蒙上一层薄雾,只能看清大方向,看不清眼前的细节。
 

    他用冷水打湿头发,把额前厚重的刘海全部捋到脑后,乍看整体形象,竟和以前的他有几分相似。
 

    原主的刘海和眼镜太碍事了,刘海遮挡视线,仿佛被迫闭上一只眼睛看世界,眼镜无时无刻不在压着鼻梁,每次摘下眼镜,都好像卸掉了一副镣铐。
 

    之前江栩担心原主的形象ooc,要么被其他人怀疑这副躯壳里换了一个灵魂,要么引发蝴蝶效应产生许多不必要的剧情,所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努力让自己的言行举止与原主的形象相贴。
 

    可现在他走上了一条全然不同的路。
 

    虽然金家月在原书剧情里是一个出场戏份不算多的炮灰受,但是他在主角攻受的感情线上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若非他的出现,主角攻受不会那么快地意识到彼此的重要性。
 

    而现在他打算横插一脚,强行将金家月的戏份从主角攻受的感情线上抹去,这个改变不可谓不小,他再担心原主的形象是否会ooc已经毫无意义了。
 

    江栩拿上洗面盆旁的眼镜戴上,视线重新变得清明。
 

    以后他就是他了。
 

    他想。
 

    他不是原主江栩,他只是江栩。
 

    与此同时,卫生间外面,徐子晖在阳台上把洗好的睡裤和内裤晾好,回到宿舍里放好晾衣杆,扭头发现詹怀轩还坐在桌前愣神。
 

    他走过去摸了一下詹怀轩的脑袋“怎么了”
 

    詹怀轩小小地惊了一下,肩膀抖动,又很快回过神来,抱着手臂搓了搓,摇头说“没什么。”
 

    “你这反应可一点都不像是没什么。”徐子晖眉头一皱,绕到詹怀轩身前,屁股抵着桌沿,摸在对方脑袋上的手顺势往下,落在对方下巴上,将其捏住,往上一抬。
 

    詹怀轩被迫抬起眼皮和徐子晖对视。
 

    徐子晖重复了刚才的话“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生气了啊。”
 

    詹怀轩也皱着眉头,但他长相秀气,五官小巧精致,皮肤白得跟雪似的,哪怕做出这样的表情也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让徐子晖心里软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把时间倒回到昨天晚上,再和詹怀轩钻一次床铺。
 

    要是宿舍里只有他俩就好了。
 

    徐子晖第n次地想。
 

    但说来奇怪,从高一入学开始就是他们三人同寝,在整个高一里,江栩的存在感弱到接近于无,以至于很多时候徐子晖甚至以为自己和詹怀轩住的两人寝,怎么这次放了暑假回来,江栩的存在感一下子就变强了
 

    还没思考出答案,詹怀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刚才使用卫生间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浴室里的变化”詹怀轩的眼神瞥向紧闭的卫生间门,将声音压得很小。
 

    “啊”徐子晖一头雾水,“浴室里有什么变化”
 

    詹怀轩赶紧抬手做了个压低声音的手势,看徐子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才继续说“就是浴室里的置物架,以前我的东西都放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今早我去洗澡的时候,发现第一层的东西都被江栩放到最下面那层了,他把他的东西放在了第一层。”
 

    詹怀轩紧张地攥着衣服,心里的不安和忐忑全写在了脸上。
 

    其实他没有向徐子晖告状的意思,对他来说东西放在哪一层都一样,只是结合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他猜测江栩是不是在生他和徐子晖的气,毕竟住在一个宿舍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为好。
 

    何况他在身份上做了假,多一个敌人相当于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然而这话传到徐子晖的耳朵里,就自动衍生出了另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