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雅 作品

第 166 章 166 望楼城主(第2页)

  展昭他们就靠窗坐着,听得真切。

  白玉堂微微皱了皱眉。

  这时伙计端着饭菜上来了,五爷也没多说什么,拿了个酒杯倒酒。

  展昭托着下巴看着白玉堂。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白玉堂的情绪变化过于敏感,展昭就觉得,他家玉堂是不是认识那个姜公子……

  霖夜火闻着白玉堂手里的酒好像不赖,凑过去看事什么酒。

  白玉堂看到了,就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又看看邹良。

  邹良拿着酒杯递过来,五爷也给他倒了一杯。

  再看看展昭。

  展昭还是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瞧着他。

  这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有两个人走了上来。

  走在前面的是酒楼伙计,后边就是那位姜公子。

  伙计边走边跟那人聊,“姜公子许多年没回来了。”

  姜公子点点头,跟伙计说,“回来办点事,约了个朋友,一会儿到了你把人领上来。“

  “好嘞。”伙计满口答应,给收拾了一张雅座,就对着展昭他们所在的桌子,在另一边靠窗。

  姜公子点了酒,将自己的兵刃放在了桌上。

  展昭瞄一眼白玉堂,发现五爷自顾自喝酒。

  展昭又瞄了一眼那个姜公子,观察了一下他的兵刃。

  这人带着一把孔雀石刀鞘的长刀,那刀看着还挺特别。

  那姜公子边喝酒,边四外打量,一眼,就看到了展昭他们那一桌……

  这么巧,展昭也正在看他。

  姜公子发现展昭在看自己了,同时,他眼神打量那一桌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白玉堂身上。

  他似乎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那人往展昭他们这桌走。

  霖夜火和邹良都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两人都回头看了一眼,白玉堂却继续面无表情喝茶。

  展昭对白玉堂的各种“面无表情”那是深有研究的,这会儿小白堂的表情,说明他不是太喜欢这个姜公子。

  “这不是白贤弟么,多年不见了。”

  这位姜公子上来就充大辈儿,开口管白玉堂叫白贤弟。

  这回不止展昭,连霖夜火和邹良都抬头端详他了。

  白玉堂向来不喜欢跟人套近乎,江湖上能跟他称兄道弟的没几个,反正除了陷空岛四鼠,和极个别的几个好友,众人都没听白玉堂管谁叫过一声哥。

  霖夜火和邹良饶有兴致地打量姜公子,展昭则是观察白玉堂。

  五爷待人通常熟就是熟不熟不会装熟,套近乎尬聊他更不会了。

  跟姜公子一脸笑容不同,五爷显得非常冷淡,给众人介绍了一下,“姜望楼。”

  霖夜火歪了歪头,好似听过这个名字。

  展昭想了想,问,“莫不是望楼城城主?”

  姜望楼看了一眼展昭放在桌边的巨阙,对他拱了拱手,“原来是南侠客。”

  展昭点点头,姜望楼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头的,望楼城是一座水上城,规模比陷空岛稍小。河盟、陷空岛和望楼城,是湖运水上的三大势力。与河盟和陷空岛偏重经商不同

  ,望楼城是个彻彻底底的江湖门派。

  白玉堂和河盟的人关系明显还挺好的,但对姜望楼好似有些防备,没听说过陷空岛跟望楼城有什么冲突呀……所以是私人恩怨?

  展昭边观察边琢磨。

  姜望楼看了看霖夜火,问,“阁下莫不就是火凤堂主?”

  霖夜火点头啊点头,心说——大爷我在中原武林终于拥有姓名啦!果然要在开封买房!

  姜望楼又看邹良,觉得这位应该也挺有些身份,但猜不出来他是哪个门派的,刚想问,一旁霖夜火说“他是我家哑巴。”

  姜望楼一愣。

  邹良继续自顾自吃饭。

  展昭和白玉堂都无语地看了霖夜火一眼——大爷,你家哑巴好歹大宋朝一品大将军。

  霖夜火则是给邹良夹了几筷子菜。

  邹良继续吃饭。

  姜望楼倒是也不在意,觉得哑巴么,可能耳朵也不好。

  邹良乐得自在,吃饭的同时,接受到白玉堂投来略带羡慕的一眼。

  邹良差点被他逗乐了,同为不会应酬的面瘫,邹良还是比较懂五爷的感受的,伸手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

  “伯父伯母也来了么?”姜望楼问白玉堂。

  五爷摇摇头。

  “哦……那可惜了,本来想去拜见拜见,我爹过世之后许久没来往了。”姜望楼说着,似乎故意强调了一下“我爹过世”四个字。

  展昭又瞧了一下白玉堂。

  五爷依然面瘫,但展昭看出来,小白堂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不爽了!

  这时,伙计又从楼下领上来了一个人。

  姜望楼一回头,立刻跟众人说,“那先少陪,我朋友来了。”

  展昭点点头,看了一眼那个被伙计领上楼来的“朋友”。

  一看,众人都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想买虎的,“熊溪”。

  熊溪自从之前那次进了会稽山之后就没了踪迹,也没见他回客栈。

  熊溪上楼,看到展昭等人也略行了个礼,就跟姜望楼去了隔壁那桌。

  两人坐下,姜望楼好似是想跟熊溪买什么东西,给了一个小箱子的定金。

  熊溪收了,就带姜望楼下楼,听两人说的好像是买马……

  展昭想让鲛鲛去跟一跟,但白玉堂却并没这个心思。

  小鲛鲛都没出现。

  霖夜火和邹良也都注意到白玉堂好似心情不美丽。

  如果刚才那一番对话被外人看到,会觉得白玉堂很冷淡生疏,而姜望楼十分的热情有礼。

  可展昭他们都跟白玉堂混熟了,知道他不想应酬姜望楼肯定有他的原因。

  邹良这会儿也不哑了,问,“那人谁啊?”

  白玉堂见三人都看自己,无所谓地答了一句,“他不是说了么。”

  霖夜火拿了个调羹捞丸子吃,边点头——同为面瘫,他家哑巴明显可爱一点。

  见展昭还好奇地看着自己,白玉堂只好说,“我小时候就认识姜望楼了,他爹跟我爹是朋友,我们两家算街坊。”

  众人一听,这关系应该不错啊。

  展昭瞧着白玉堂——那你怎么爱答不理的呀?他小时候欺负你啊?

  五爷让他逗乐了——除了你和我师父谁欺负过我?

  展昭笑眯眯拿了他的酒喝——谁欺负你了!

  “我十岁那年,听我爹说他家出了事。”白玉堂说,“他爹自尽了。”

  众人都一愣——这么严重啊?出什么事了?

  “衙门虽然是以自尽结案的。”白玉堂拿了展昭的空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皱眉说,“但我觉得他爹的死有蹊跷。”

  众人都摸下巴——哦?

  “姜家家产庞大。”白玉堂接着说,“姜望楼比我大四岁,他爹过世之后,他立刻变卖了全部家产,买下了一一座岛,开始建造望楼城。”

  展昭问,“你觉得他跟他爹的死有关系?”

  白玉堂略带无奈地摇摇头,“可惜没有证据。”

  “那你为什么怀疑他跟他爹的死有关?”霖夜火问。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爹自尽那晚,他应该不在家的,但是那天晚上我看见他了。”

  众人都看着五爷。

  白玉堂接着说,“那段时间正好过年,我跟师父在这里跟爹娘外公他们一起住一段时间……那天晚上我在院子里练功的时候,看到院墙上蹲着只小黑猫,就上墙抓猫。”

  霖夜火和邹良都瞧着他——你是对猫有什么执念?

  展昭则是看着白玉堂,让他继续说。

  “我上了房,那黑猫又上了屋顶,我就追上去。最后到屋顶上抓住了猫,正想下来,就见隔壁姜家院子里有个人翻院墙出来……我当时看得很清楚,那个翻墙出来的就是姜望楼。”

  “你跟大人们说了么?”展昭问。

  五爷点了点头,我跟我爹说了,我爹带着我去衙门也说了,可惜查案的捕快都说我看错了。”白玉堂道,“姜望楼是出了名的孝子,而且出事之后他显得很伤心,哭晕过去好几次,大人们都很相信他。我小时候可能怪怪的吧,大家都觉得我可能是看错了,或者做梦胡思乱想,或者是胡说八道……总之负责查案的都不相信我。”

  展昭皱眉——竟敢欺负我家小白堂!

  “当时天很黑了吧?”邹良问白玉堂,“你的确定没看错?如果是真的,那小子可是弑父的罪名。”

  “说实话,我后来也怀疑是不是看错了。”白玉堂点了点头,“直到送葬的那天。”

  说到这里,白玉堂停顿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他笑了。”

  众人都一愣——笑了?

  五爷点了点头,“他当时一直低着头,以袖掩面,大家都觉得他在哭……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突然挪开了点袖子,对着我笑了。”

  霖夜火和邹良都皱眉。

  展昭那个嫌弃啊——乖乖!又一个白木天!

  “事情过去很久了,而且一直都没有证据,望楼城如今在江湖上也算个大门派了,口碑也很好。”白玉堂放下杯子,摇了摇头,“但那小子肯定不是好人。”

  霖夜火和邹良都点头。

  展昭则是摸着下巴想心思——刚才,姜望楼为什么要故意提起他爹过世的事情呢,好似是有意在挑衅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