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开封府内。
包大人正在书房看公文,听到外头叮叮咣咣的,那动静跟搬家差不多,就从书房里出来看了一眼。
循着声音找过去,见库房门口的大院里,衙役们在王朝马汉的指挥下,搬进来了好些个箱子。
包大人猛一看还以为搬进来那么多口棺材呢,还好,走近了看,只是些箱子。
这时,院门外,展昭拿着个包子,边啃边往里跑。
包大人瞧见他,就问,“这是宵夜啊,还是晚饭啊?”
展昭自个儿都忘了晚饭吃没吃了,就知道饿了,刚才到厨房拿的。
包大人见展昭眨巴眨巴眼似乎在想是第几顿了,有些心疼,“唉,查案归查案,一天三顿饭还是要按点儿吃。”
展昭笑眯眯摆手——一天三顿哪儿够啊。
打开一个箱子,展昭给包大人解释了一下这个机括的用法,以及案件的进展。
包大人听后微微皱眉。
展昭说,怀疑是宫里有人利用月蛾坊造反,结果半道让荷花给搅黄了,所以买卖双方狗咬狗,买家把月蛾坊老底抖出来了,想借刀杀人让开封府去抓月蛾坊。
包大人听完,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就是瞧着展昭想了会儿心思。
展昭见包大人的神情,就问,“不是这样么?”
“嗯……”包大人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问展昭,“你们抓住的那个荷花,确定是真荷花么?”
展昭一愣,虽然他用魔王眼看荷花记忆的时候出现了点纰漏,但他的确看见了荷花是怎么杀人的……
包大人见展昭迟疑,就点了他一句,“如果真有人造反,把月蛾坊咬出来,自己就确定能全身而退么?”
展昭这会儿也拿不准,这个么……
“只要是造反,无论几方联手,那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抓住一个就跑不了另一个。”包大人摇了摇头,“月蛾坊是卖家,抓住了卖家一定能抓到买家,换言之,利用我们对买卖双方都没好处。”
展昭摸着下巴琢磨着包大人的话。
包大人拍拍他肩膀,“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可能为虚。实在判断不清楚的时候,就停下来往回瞧瞧。”
展昭抬眼看包大人——这话耳熟啊,停下来往回瞧瞧……刚才小白堂也说了!
“眼下总共是三方势力介入,要排除任何一方,不是靠看也不是靠听,而是要看谁得利,谁受损。”包大人微微笑了笑,“谁搅黄了谁的好事,还不一定呢。”
……
五爷回来之后先回了趟喵喵楼,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顺便撸了撸正努力“孵蛋”的幺幺。
幺幺大半天没瞧见白玉堂和展昭了,见总算回来了,大脑袋直撞五爷腰,撒娇要摸摸。
五爷一手摸着幺幺,一手伸到它肚子下边摸摸那颗龙蛋。
摸了一会儿,五爷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感觉隔着龙蛋,能感觉到心跳的动静……还是幺幺在抖腿?
小五、银雪和三只小老虎也都把五爷给围上了,一众大猫小猫各种蹭,呼噜呼噜个不停。
等白玉堂从猫堆里挣脱出来,走出门,正瞧见展昭摸着下巴,慢悠悠溜达进来。
隔壁屋,小四子换了身睡袍出门倒水,瞧见展昭就问,“猫猫还不睡么?很晚了哦。”
“嗯……”展昭歪着头,看着拿着个竹熊小脸盆的小四子,叹了口气。
小四子和走到跟前的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喔呦?这是没吃饱还是困了?无精打采的。
展昭在石凳子上一座,又长长叹了口气。
小四子放下盆盆,爬到旁边的石凳子上,边对五爷拍了拍空掉的半边凳子。
白玉堂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一大一小一起看展昭。
小四子仰着脸问,“猫猫你怎么啦?有什么烦心事?”
展昭幽幽地看了两人一眼,又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小四子观察了一下展昭的眼睛,不解——怎么啦?眼睛不舒服么?这几天风大,是不是干眼症了?
展昭伸手,指了指头顶上方。
白玉堂和小四子一起抬头,就见天上一只金灿灿的猫儿眼,就是眼皮耷拉着,看着没精打采的。
一大一小又对视了一眼——这猫是受什么打击了?
“会不会是练的方法不对?”展昭伸手,捂着自己一只眼睛,睁着另一只左右瞧,“按理也不至于啊,就算只睁开一只,除了有点累之外,也不至于把人认错吧……”
五爷和小四子都觉得展昭神神叨叨的,终于查案子查疯掉了么?完了,以后就是只傻猫了。
……
隔壁院子里,殷候正蹲在池子边,伸手摸一条胖锦鲤。
刚才老爷子碾碎了半个馒头喂锦鲤,一群鲤鱼追着他晃来晃去……其中有一条橘黄色的特别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