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喧哗?”
张哲翰有些意外,“娈童”不宣而来,是有什么剧情吗?
“慕容冲抓了个人。”张蚝答道。
“抓了个什么人?”
“奴才不知。”
“让他进来吧。”
“是。”
当慕容冲出现的时候,张哲翰呆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慕容冲长相太俊美,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个青年和慕容汐长得太像了,简直就像同一个人,如果换上女装,完全分辨不出谁是谁。
慕容冲手里拖了个人,捆得像个粽子,走进来往大炕前面一扔,看了“朱序”和“王嘉”一眼,犹豫了一下,伏地跪拜:“平阳太守慕容冲参见陛下。”
张哲翰是钢铁直男,对娈童这种事完全无感,但看着眼前的美少年在“苻坚”面前肆无忌惮,竟然也有些怀疑“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是不是真的。
张哲翰回过神来,问道:“这是什么人?”
慕容冲没敢抬头,奏道:“臣回宫探望家姊,没想到在家姊房中发现此人,因从未在宫中见过,故抓了来,请陛下发落。”
张哲翰仔细一看地上的粽子,吓了一跳,被捆着的竟然是……桓济。
他不是应该在洛涧西府兵大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个小白脸抓了?
其实就算慕容冲不来,张哲翰也是要处置他的,无论“双飞入紫宫”是真是假,慕容冲最终率军攻入长安都是史实,如果不是他落井下石,苻坚最后不一定会死在姚苌手里。
张哲翰正在琢磨该怎么办,“桓济”突然身形一抖,绑在身上的绳索寸断,身形往前一纵,拧裹钻翻,出手如锉,闪电般击出一拳,砰的一声打在慕容冲后背,正在跪拜的慕容冲猝不及防,口吐鲜血向前扑倒,不省人事。
“桓济”虽然只击出了一拳,但张哲翰已认出他打的是五行拳里的“崩拳”,以前在鱼凫村无无堂看李莲杰教过无极门弟子。但“桓济”的这一拳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张哲翰也说不出来。
门外两名天极境听到动静蹿了进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桓济”赶忙匍匐在地:“陛下,臣冤枉,这慕容冲图谋不轨……”
张哲翰手一摆,对张蚝和老太监喝道:“退下!”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躬身退出门外。
“王嘉”急步上前,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在慕容冲脖颈点了一下,取出一根麻绳把小帅哥捆成个粽子,走到屏风后面,推开一扇门,扔了进去。
这丑八怪竟然会点穴手,还挺机灵,只是好像点穴的手法很特别,张哲翰赞许地点了点头,对地上的“桓济”说道:“别装了,起来吧。”
“桓济”抬头看着张哲翰,“你是……”
“张翰。”
“桓济”一哆嗦,转头惊恐地看了看门口,没站起来,还是跪着。
“你怎么被这个小正太给抓住了?”张哲翰很奇怪,同为地藏境,“桓济”不至于这么菜。
“桓济”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唉,桓济出场默认和慕容汐是情人,我不过是回来想走走剧情,没想到被慕容冲撞见,我以为是慕容汐女扮男装,结果被他先下手擒住。”
“桓济”的描述让张哲翰想起紫藤架下吃“谢灵蕴”豆腐的情景,蓝衣女人没看出他不是王谧,结果波峰遇袭。
“你不是有登载舱吗?为什么不逃走?”
“刚出登载舱就被拿下,怎么逃?再说你这门外两尊天极境戳着,我怎么敢轻举妄动。”
张哲翰明白他为什么恐惧了,正想继续问话,佟大卫附耳小声说道:“抓紧时间,你露出破绽了,张夫人随苻坚出征,在寿阳。”
张哲翰一听,惊出一身冷汗。
张夫人在寿阳,刚才对张蚝下旨召见张夫人,他却没动也不提醒,只有一种解释,这位“以一敌百”的天极境太监是天行者!
幸亏调了苟皇后的老太监制衡防范,否则这家伙一动手,所有人都会被闷在宣示殿内。
张哲翰强自镇定,问“桓济”:“你有什么发现?”
“桓济”似乎也感到了危险,压低声音道:“慕容汐和慕容冲都是姚苌的人,百济妃中也有几个是姚苌安插的眼线。”
“百济妃?”
“就是新罗国王楼寒进献给苻坚的美女,这些美女来自百济,统称为百济妃。”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我……”“桓济”欲言又止,脸上竟然一红。
张哲翰明白了,这哥们在后宫没闲着,睡了不知道多少个苻坚的女人,“你可以啊,在苻坚的后宫风流快活,就不怕这些天极境捏死你?”
“桓济”一脸委屈:“我这是羊入狼群啊,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女人有多厉害,个个如狼似虎,我都快被抽干了啊!”
张哲翰想起地字号里苻宝的饿虎扑食,脑补着“桓济”惨遭一群女人蹂躏的画面,心生悲悯,“你可以不来啊,作死嘛。”
“唉,这不慕容汐的剧情没走完嘛,又是西府兵,又是姚苌,又是王国宝,是我见过的最复杂的剧情。”
“这王国宝又是什么鸟?”
“建康宫里的奸臣,司马道子的人。”
桓济是桓温的儿子,又是西府兵将领,副本默认他和慕容汐是情人,显然是用他把慕容汐姐弟俩和姚苌联系在一起,只是为什么这里面还和建康宫有关系实在想不通。别人的剧情任务张哲翰懒得去琢磨,张蚝随时都有可能发难,必须尽快走人。
张哲翰抬头招了招手,舒琪提着狙击步枪一跃而下,桓济惊得缩了缩脖子,舒琪把步枪换成手枪扣在手里背在身后,站在张哲翰身旁。
“大卫,你去把慕容冲交给门外的两个妖怪,传旨就说,慕容冲未经宣召擅自入宫,让他们押去给苟皇后发落,没有我的圣旨不许放出宫。”
“好。”佟大卫转身去屏风后面,拎着慕容冲出来,向殿门走去。
张哲翰刚才想过是不是杀了小正太,慕容汐还在寿阳,杀了他必然会打草惊蛇,波及姚苌。
佟大卫回到大炕前,递过一个玉佩,“这是慕容冲身上的,可能用得着,快走,我估计张蚝马上就会回来。”
张哲翰接过玉佩扔进储物舱,小声说道:“大卫你带着小王,我带琪丫头,马上回寿阳归一客栈。”
“桓济”急道:“那我呢?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咱们有协议,井水不犯河水,你好自为之吧。大秦天王的后宫诶,花丛锦簇,继续逍遥快活呗。”
“啊……”
在“桓济”的惨呼声中,张哲翰拉着正笑得花枝乱颤的大丫鬟,瞬间消失不见。
“陛下,陛下!”
三个年轻女人娇笑着跑进殿来,个个花枝招展,长发乌黑,肌肤胜雪,婀娜多姿。
“陛下呢?”
“诶,济公子,你怎么躲这儿来了?”
“济公子~,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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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小磨坊的掌柜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后面打盹,伙计们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餐馆一半被毛竹搭起的脚手架包裹着,另一半却照常营业。
两位天极境对的那一掌,掀掉了小磨坊所有的包厢,大厅也只剩下了一半,但生意却比以往还要火爆。掌柜的干脆撤去了所有桌子,全部换成了小板凳,还在门外增加了几十个板凳,即便是这样依然有不少人站着或蹲着吃。
“大爷您又来了?不够吃吗?”伙计撇下排队的人群,对一位衣衫褴褛的车夫笑着问道。
车夫没好气哼了一声,正在打盹的掌柜猛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扒拉开伙计,谄笑道:“大哥跟我来,咱们去后厨。”
范伟已经来过一次,打包了两人份,回到客栈正准备开吃,没想到突然冒出四个人来,其中有他的梦中女神,还有一个奇丑无比的家伙。
看在舒琪的份上,他强忍着被夺去饭碗的愤怒,饿着肚子又一次来到了小磨坊。
因为贴英文“诏书”和记小本本,他现在已经是寿阳城的名人,所有天行者都认识他,但也像瘟神一样都躲着他走。
“朱序”草草吃了几口就先走了,他是偷着出来的,得赶紧回去填坑。
“还是我跟你去护着你吧,太危险了。”青姐很优美地轻启朱唇吃着豆腐,关切地说道。
“不用不用,”张哲翰心神一荡,忙摆手道,“我没事,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长安未央宫里有一位叫张蚝的太监,是天极境天行者,需要清理掉。”
“嗯,我让大师兄去一趟。”
“谢安‘鹤唳计划’的关键是黑光铠,这玩意虽然厉害但数量很有限。”
“好,我一会儿就去京口,搜刮黑光铠。”
“北府兵和西府兵里都有,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范伟和你一起去。”
范伟怒道:“又让我跑腿,你干嘛不去……”话说了一半,舒琪瞪了他一眼,忙改口道:“好吧,我去我去。”
“把黑光铠都集中起来,我有大用。”张哲翰继续说道,“北府兵的军械司在北固山上的甘露寺地宫里,把它摧毁了,黑光铠就造不出来了。”
青姐叹道:“谢安交了你这个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谢安战后因功名太盛而被孝武帝司马曜猜忌,被迫前往广陵避祸,没两年就病死了,打输淝水之战对他来说是个好事,远离政治漩涡没准还能多活几年,多写出一些千古名句。”
“如此说来,倒霉的不是谢安而是司马曜?”
“知道司马曜是怎么死的吗?”
淝水之战后,司马曜利用士族门阀人才断层的空档期,冲破门阀政治的格局,恢复了司马氏皇权,成为东晋开国江左以来最有权力的君主。但这么厉害的君主死得却非常憋屈,有一次喝酒喝高了,对宠妃开玩笑说:“你年近三十,美色大不如前,又没生孩子,白占着一个贵人的名位,明天就废了你。”宠妃听后召来心腹宫女,乘他烂醉如泥,用被子把他给活活捂死了,死的时候才3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