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晚还在土遁中,全然不知,从她土遁离开的那一刻起,平澜城中发生了什么。
满城皆动,无数光线向北延伸,凡有修为在身之人,见此光线,无不痴迷沉醉,跃跃欲动。
人们追光而行,渐渐地,汇聚成了一条条人流,从各个方向起,最后又统一向着城池的北方,如同浪涛般汇集奔行。
场面之宏大,有读书人为此留下笔墨,称其为:夤夜星现神意动,满城谁人不追光?
城隍爷被惊动,他在城隍庙的内殿中抬起头,身上一道玉如意的虚影脱飞而出,在瞬间化作一个缩小版的城隍爷。
这个小城隍钻入了繁复的内殿穹顶,站在屋脊上眺望四方,扯着胡子啧啧有声:“平澜城当真有秘境?娘咧,这下有点不好办了。这秘境出现得不是时候啊,上回百鬼夜行,那玩意我都没处理好……”
城隍爷说的正是上回百鬼夜行时,被他取走的那个红灯笼。
此物邪性得很,虽有灵宝资质,却又并非真正的灵宝。城隍爷将其取走,如今还在施展水磨工夫,以期将其完全收服呢。
但是,这种积聚了千年怨气的东西,就算是以平澜城隍金册神明的实力,要想将其完全炼化成功,也绝不是轻易可以成就的。
反正十天半月绝对不可能,十年八年的或许有希望,但也还有可能需要更长时间。
“秘境现世,也不知是好是坏。”城隍爷一叹,“叶灵官这老小子,总说这般不可以,那般没奈何,如今秘境现世,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应对。”
小城隍就此一掀衣袍,坐在了屋脊上。
他不过半尺高,浑身上下都黑漆漆的,在这幽暗的夜色下,像是一片不起眼的烟尘,与屋脊渐渐融为了一体。
这一切,宋辞晚都不知晓。
她正在体会土遁术的奇妙,说起来,宋辞晚此前还曾通过天地秤获得过水遁术,不过一般情况下她很少施展水遁,最常用的要么是光阴夜遁逃,要么是御风术。
光阴夜遁逃属于光影遁术,也是遁术的一种。
水遁术与土遁术则属于五行遁术,倒也说不上究竟是哪种遁术更厉害些,总之遁术这种东西,当然是会的种类越多越好。
毕竟人要面对的环境永远都不可能是单一的,谁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需要施展什么遁术呢?
如果可以,宋辞晚希望自己能将五行遁术都学全,再合成大五行遁术。如此一来,再加上胎化易形,天下何处不可去?
当然,还是那句话,贪多嚼不烂,在已经拥有的这些法术尚且未曾全部修炼到高境界以前,宋辞晚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再新学什么了。
除非是她需要特意去扮演某个人,再不得已的情况下需要去学习那人的招牌绝学,那就另当别论。
而此时,身在土遁中的宋辞晚一边解除了绿云的形象,又将自己化作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女。
这一次,她将自己的气息定在了炼气中期。
宋辞晚又将先前穿着的所有衣裳都放进了天地秤中,她自己又从里到外重新换了新衣。
而后,宋辞晚便准备将先前收藏的韶光给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