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文回到县衙时,看见的就是满头银针的吴昱士,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只觉得看着都疼。
“阿初,你,你这会不会太狠了?”
徐崇文已经听华叔跟他汇报过了,吴昱士是自己过来晕倒在县衙门口,这件事很多人都看见了,怪不得徐崇文。
而且华叔只让下人把吴昱士带进县衙,没让他的亲信小厮跟着,所以宋妗初她们俩做的事,别人也不知道。
徐崇文听华叔说了,宋妗初想要教训吴昱士,回来时心里也有准备了,只是他没想到,宋妗初会这么狠,把人扎成了刺猬。
不过,想到他们两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的情形,吴昱士确实像个刺猬,逮着他就刺。
这样也很形象呀。
徐崇文忍不住想笑,可是他憋住了。
宋妗初看出徐崇文的想法,她转过头继续教柳叶,对徐崇文只留下一句话,“小舅舅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吗?治病救人这回事,还是交给我吧。”
徐崇文想了想,宋妗初说的没错,他很忙。
于是徐崇文带着华叔又走了,放在他相信宋妗初,宋妗初不会害他,也不会给他惹麻烦,大不了真有什么麻烦,他再出手解决就是了。
徐崇文看了一眼就高高兴兴走了,而吴昱士在梦里却不得安宁。
他做了一个噩梦,感觉自己被人锁住手脚不能动弹,然后有无数的针扎着他,只要他一动,就是钻心刺骨的痛。
等半夜里,吴昱士悠悠醒转,他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小厮,只觉浑身都散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吴昱士虚弱的问着话。
小厮赶紧答道:“老爷您病了,大夫给您喝了药还扎了针。”
扎针?
吴昱士一听到这个词就觉得浑身都疼,他想抬手臂却抬不起来,于是他怒道:“什么庸医?把我治成这个样子?”
“老爷,您别生气,大夫说您要静养,不然……”
小厮说着,便顿住了。
吴昱士气的很,也没注意小厮说的话,他拼命想要抬起手臂,却听得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小厮愣住了,喃喃道:“大夫说,您生气就会血脉逆行,四肢都会沉重,容易发生骨折……”
吴昱士怒了,忍不住吼道:“那你不早说!”
吴昱士这里发生的事,宋妗初第二天才知道,徐崇文来找宋妗初的时候,还是很忐忑的。
明明宋妗初给他治疗的时候,那么轻松,到了吴昱士那里,就只剩下半条命了,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呀。
“阿初,他不会一直这样吧?”
徐崇文不太想管吴昱士,可是人在他这里,他又不能不管。
宋妗初知道徐崇文的难处,便道:“放心,他今天再吃一剂药就能好了,我也不想他一直留在这里碍眼。”
徐崇文闻言放下心来,昨日他已经写信回京,想来家里人会想办法帮他拖些日子,他可不想留在济河县的日子,还要与吴昱士那种人打交道。
不过,宋妗初也没料到,吴昱士是有霉运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