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谢护卫聊了一些吉庆府的情况,谢护卫表示官府的政策随时变化,他目前了解的未必是对的。
据说官府愿意接收从北边来的灾民,但是吉庆府一般人没办法停留,会安排去更远的州府,或者偏远的地方开荒种地。
谢护卫真诚地对程顾卿说:“程娘子,主子很欣赏你一家,你要不要留在谢府。”
程娘子可以留在谢家后宅做安保,徐老大可以在前院子做护卫。有徐家人的加入,主子会更加安全。要是能挽留许大夫更好,府里需要正直有本事的大夫。
程顾卿摇了摇头说:“俺不适合,谢谢你的好意。”
谢护卫也不介意,成最好,不成再见也是朋友。
谢护卫认真地说:“程娘子,你们一村人到了吉庆府,可能会被安排到穷乡僻野之地,不会在府城的附近。而且有可能被打散,让你们一村人分散到各地,融入不同的村子。”
谢家有人管这方面的事,要以谢家的做法,会把一村人打散,分到不同姓氏的村路,这样能防止灾民聚集发生暴乱。
程顾卿一愣,是啊,怎么没想到这方面呢?
安排到贫瘠之地,徐家村倒是无所谓,在哪里不是开荒?农作物能活就好了。
可要把徐家村打散,对村民来说晴天霹雳啊,因为俺们姓徐,是一家人,一个祖宗。
无缘无故把俺们打散,村里人会好难接受啊!
像程顾卿、村长、七叔公这种庞大有实力的家庭,去哪里都能生存。可徐宝喜这种五保户,去任何地方都被欺负啊。
要把徐家村打散这个话题很沉重,对人单力薄的族人来说,好难生存。
谢护卫看到程顾卿沉默不语,指了指谢家:“有谢家管难民的事,按照谢家的做法,肯定要把同一个村逃难的人打散,分到四处,程娘子,你们要做好准备。”
言尽于此,谢护卫拱了拱手告辞。
程顾卿回礼,表示感谢。
默默地走回营地,溜了一圈,四周没可疑人物,露宿的难民大多在小山顶下面,零零星星的火把,预示着那里有人。
路过许大夫处,被拉住:“程娘子,上次你给我的酒精用完了,还有没有。”
原来许大夫正在医治昨晚被长枪刺穿肚子的谢家护卫谢五。
听说排行第五,就叫谢五。
程顾卿点了点头说:“有,稍等。”一溜烟回到牛车厢,从底部抽出一个小酒瓶,里面是消毒酒精。
程顾卿把小酒瓶递给许大夫,他正在替谢五治疗。
昨晚和劫匪搏斗,总共4个人受伤。徐福昌三人组,被双截棍打到手臂,整个手肿得像被水浸泡了三天三夜的死猪尸体。
他们疼是疼了点,但没生命危险,手臂上药,养养能好。
谢五就不一样,被长枪刺穿肚子,喷得一地是血,拖回来已经奄奄一息。
徐大夫根据不知道谁着作的《医心方》里的用桑皮线缝合,帮谢五治疗。
当然缝合之前,先替谢五消毒,之前还剩的酒精全部用上了。谢五也是条硬汉,忍着疼痛,任由许大夫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