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同窗好友撇开张夫子,找个人少的地方,咕噜咕噜地聊个没完没了。
曾氏喂了最后一口米汤给女娃翠妞吃。
小姑娘很乖巧,给多少就吃多少,不会嚷着不够吃。
曾氏温柔地问:“翠妞,头还疼吗?”发烧时,一直说头很疼,用鸡爪手挠头发。
翠妞把米汤咽下去,摇了摇头说:“姑姑,不疼了。”
和姑姑一起真好,有车子坐,能吃饱饭,头还不疼,唯一遗憾的是要喝苦苦的药。
但大伯和大伯娘说了,不喝,头会一直疼。
苦是苦了点,翠妞还是硬着头皮喝下去了。
曾氏把翠妞放到秋花,文鑫,肥团这一组,对着三个小娃子说:“你们好好跟翠妞玩哈,我去熬药了。”
许大夫说了,翠妞烧是退了,但还要喝几剂药调理。
曾氏想着喝药比不喝药强,反正是翠妞喝,不用她喝。
何况村里的药免费的,婆婆搭些粮食给许大夫,也是公中的,不用自己出钱,完美!
黑蛋看到妹妹吃完米汤,也走过去,和她一起坐,阿爹阿娘去了,从今以后,黑蛋要好好照顾妹妹。
秋花奇怪地问:“你是叫翠妞吗?”
又看了一眼黑蛋:“你是叫黑蛋吗?”
不等两人回答,文鑫抢先说:“是哩,俺的表妹和表哥。”三老表见过面,文鑫有点印象,翠妞却忘记了。
黑蛋稍微大点,拍了拍文鑫的小手,笑着说:“表弟,俺是你的表哥,这是你的表妹,。”
肥团刚吃饱兔头白面汤,心情美哒哒,露出小米牙,笑着说:“表妹,表哥。”
黑蛋立即更正:“这是你的表姐,不是表妹。”
虽然翠妞瘦的脱相,比肥团小几个号,年纪的确比肥团大,不能乱叫。
肥团随波逐流,表姐,表妹一样,喊了一声:“表姐。”
黑蛋满意了。
怯怯地看着秋花,试探地说:“秋花妹妹,你在做什么?”
秋花拿着几根麻草,在大腿上搓来搓去的,同样肥团,和文鑫也在搓。
秋花脆生生地说:“俺们在搓麻绳,搓好了,交给村里编织麻袋。有麻袋了,就可以装粮食了。”
最好下次遇到锥栗林子,俺们又可以捡栗果子了。如果没遇到,也没事,还可以挖野菜,晒干,装野菜干。
黑蛋经过短又长的逃荒日子,终于明白失去父母了,往后可要在大伯,大伯娘底下讨生活。
如今又遇到姑姑,发现大伯大伯娘在姑姑底下讨生活。
而姑姑要在婆婆程奶奶底下讨生活。
程奶奶呢?要在徐家村底下讨生活。
变相得知道自己和妹妹要在徐家村底下讨生活。
听到搓麻绳,搓好交给村里。
主动地说:“俺也搓,你教俺。”
黑蛋看到妹妹还小,不能干活,自己得干多一些,努力替徐家村干活,日子才能好过。
秋花小姑娘还是小娃子,没有黑蛋想得那么远,听到他要帮忙搓麻绳,笑着说:“来,俺教你,很容易的。”
多一个人搓,就能搓更多麻绳,大人肯定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