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正啃着饼子,又干又难咽,大嫂说为了防馊,饼子得煎干,完全失去水分。所以吃起来,太难啃了。
拍掉文博的小指头,不耐烦地说:“别吵,再吵,村长曾爷爷要骂人了,他最讨厌小娃子吵闹的。”
村长并不是讨厌娃子吵,是命令徐家村人安静,别像在集市那样喧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赶路。
文博看到阿爹不懂自己的意思,阿娘又忙着喂弟弟。放弃跟两个人争论。
走到阿奶身边,急切地说:“阿奶,夫子爷爷,在那边,石头的那边。”
夫子爷爷和几个人在一起,衣服破破的,脸上黑黑的,头发杂乱,差点认不出来。但夫子爷爷的眼睛最特别,像阿爷野味店铺收上来的狐狸眼睛。
我是不会认错的。
夫子爷爷?小娃子说什么?
程顾卿一头暮水,但对待斯斯文文的小小书生,特别有耐心,和气地说:“夫子爷爷?是谁啊,阿奶认识吗?”
朝着文博指的方向,石头那边,的确有几个人,正挨着石头休息呢。干瘦干瘦的,普普通通的灾民。
文博着急了,怎么阿奶也认不出夫子爷爷呢,迫切地说:“石头那边,夫子爷爷,阿爹的夫子,阿爷经常给他送肉呢。”
阿爷说,夫子虽然不教阿爹了,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读书人要尊师重道。
何况夫子是好夫子,循循善教。可惜阿爹不是好学生,冥顽不灵,榆木不可雕也。
阿爷还说夫子有教无类,半路读书,也肯教,等我长大了,也去夫子的私塾启蒙。
文博回忆和阿爷去夫子家送猪肉,夫子可开心了,还特别喜欢我呢。
程顾卿瞪大眼睛,立即调动程寡妇的记忆。看了又看,瞧了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