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发生变动,立即离开,带着徐家村走。
程顾卿也明白徐秀才的担忧,人饿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
瞟了几眼幽南县,官差态度更蛮横,措施更绝情,最要命的是官差这种暴力机构人员比保山县少得多。如果发生民变暴动,十几个歪瓜裂枣,怎能抵挡住呢?
像徐家村,粮食还有,又没到绝路,还是离这些绝望的难民远远的,避免殃及池鱼。
徐家村一直走,不敢停歇,怕城门那边发生械斗,必须离得远远。大伙咬着牙根,拼一口老血。从天黑,走到半夜。
牛马实在不能再走,人才肯停歇。
“停!”徐老大一声呼叫,
乡亲们屁股一坐,托牛马的福,村长终于喊停了。
软塌塌地倒地,不想动弹。
可饭没吃,肚子咕咕叫,娃子哭爹喊娘叫着饿。大人拖着沉重的脚步,捡柴火,做饭。一通忙乎,才把娃子喂饱。
累,好累,非常累!
陶寡妇抱怨地问:“村长,干嘛急着走,为啥不进城?”难道进城费太贵了?上次5两一人,这次难道10两?如果10两,那还是不要进去,反正还有粮食。
其他村民附和,磨叽婆娘孔氏说:“就算不进城,也不需要那么赶吧,累死俺了。”全家磨磨唧唧,走得慢,又怕被甩下,拼了老命地赶路,差点就跟不上大队伍了。
“就是,村长,怎么回事,走得那么着急的,后面有老虎吗?”朝夕相处,徐老头婆娘早就融入徐家村了。
说话和其他婆子一样,不用客气,想说什么就什么,反正一辈子赖在徐家村,想赶俺们一家走,没门!
村长看了一眼这群婆子,不想说话,俺也不想跑得那么急,听旭儿说,城门那边迟早会出事,走得快,好世界,留下来,分分钟做炮灰,
“福兴娘,到底怎么回事?”见村长不说话,马仙婆鬼鬼祟祟地靠近程顾卿,一副你说给俺听,俺不会告诉其他人。
刘婆子也凑过来,自从程顾卿捡到六斤后,刘婆子变成脑残粉,言听计从,还指使六斤溜过来找毛头这些小娃子玩。
嘿嘿,青梅竹马,长大感情好,反正都姓徐的,称兄道弟也可以。
“等会开会,你们就知道的了。”徐秀才说今晚要开会,讲清楚缘由,并且要注意以后事项。
逃荒久,路途越危险。不仅要应付抢食的灾民,还要对付无间道的官府。这两个角色,半斤八两,危险程度不相上下。
俺们泥腿子就是夹心饼,里外不是人,任人捏扁搓圆,俺们可要自救!
其他乡亲听到要开会,不再说话了,问那么多,知道那么多,有鬼用,没办法解决呢。
俺们跟着徐秀才就行,反正一路上的事,他安排好,叫俺去东就去东,走西就走西。老乡一场,一个祖宗,总不会害俺们的。
乖乖听话,一路平安!看看半瞎子,没个文曲星带路,全村覆灭,俺们有文化人,好事多磨,最终平安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