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下面我说说下山后要注意的事,一定要认真听。”徐秀才看到大家神情稍微放松,多少能接受逃荒的困境。
长长舒了一口气,铺垫那么多,为的是要以后怎么做,怎样才能提高生存率。
“第一点:和之前的一样,下山后,任何人都不能和外人搭话,外面人心险恶,这点一定要注意。”
“俺知道,俺只顾着走路,啥话都不会说的。”徐癞子第一个回复,走路都那么苦了,还浪费口水说话,为了啥?有那时间,不如多走几步,早点去南方。
徐秀才点了点头,继续说:“村里的任何人,一定要听指挥,叫你打人就打人,杀人就杀人,不能有任何异议。”又指着程顾卿:“我们徐家村的话事人现在是程三婶,任何人都要听她的话。”
徐秀才和族老几个商量,必须要一个孔武有力且头脑灵活的人指挥队伍,这人非程顾卿莫属。
徐老大是有力,但智商不行。徐秀才是有智商,但没武力,至于村长族老,太老了,不拖后腿,已经谢天谢地。
村里必须统一听一人,不能三心两意,意见多多。就算福兴娘让你掉坑,也要掉下去。
当总指挥使的事,上山的时候,就和程顾卿说好了。徐秀才力荐,程顾卿也答应了,实在徐家村找不到一个文武双全又聪明绝顶有见识的人。
起码福兴娘去府城看过病,有远途的经验。
“啥?听程寡妇的?”陶寡妇可万般不服,立即尖叫,又意识到还在劳改中,立即嘘声,力图洗白地说:“福兴娘是不错,可是女子,这不太好吧。”
其实这话,也说中部分人的心声,特别是部分男人,大老爷一个,怎么听妇人指挥呢?虽然福兴娘看起来不像妇人。
七叔公早知道会有人有意见,只不过陶寡妇又跳出来,狗不改吃屎,呵呵!
正言厉色地说:“陶寡妇,俺必须警告你,如果路上不听指挥,俺代表徐家村让你浸猪笼。”
七叔公话出,村里立即哗然。浸猪笼!竟然是浸猪笼!
村里有寡妇再嫁,族里也不会说什么,有被传流言蜚语的,也是警告,如果实锤,最多除族,从来未试过浸猪笼。
不像隔壁村的族老,对不守妇道的,可谓严苛,也试过赐死。
七叔公怎么说出这种话呢?
村里人心里咯噔咯噔地跳,不听指挥,就浸猪笼了,比不守妇道还严重!
陶寡妇害怕地颤抖,连忙跪地磕头:“七叔公,俺听指挥,俺一定听指挥。”徐福明一家跟着磕头认错,埋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呵呵,你们是不是觉得处罚严重?”七叔公冷笑:“外面逃荒,错一步,全村覆灭,到时候还同情,还怪惩罚重吗?”
村民听到七叔公的话,不敢做声,低头不语。
“你们能找到一个比福兴娘更适合的人选吗?咱们徐家村,老的老,弱的弱,小的小,有哪个比福兴娘更合适!”七叔公用拐杖敲打几下地板。
“往后逃荒,只听福兴娘指挥,谁不听,谁害全村人,立即死。”又看了陶寡妇一家:“不仅说的是陶寡妇,说的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听到没!”
村民面如土色,从未见过族老们如此严肃狠厉。看来外面真得很糟糕,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