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程顾卿搂着娃子哈哈大笑,活也不干了,反正有儿媳儿子干。
俺一把年纪了,老了,不中用了,干不动了。
那边落伍的乡亲终于赶上,找到大部队了。
“村长,俺们好惨,差点找不到你们了。”又是陶寡妇,拉着村长的衣袖嚎啕大哭。
村长夫人看到后,嘴角抽动,额头皱起,赶紧把陶寡妇推开。虽然两人年纪一大把,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怎么随便拉扯呢。
“村长,你们好狠心,竟然抛下俺们。”推开陶寡妇,还有千千万万个像陶寡妇般抱着村长的乡亲。
这不,黄毛七他老爹徐铁头抱着村长的手臂不放。
黄毛七家穷,人少,徐铁头舍不得扔东西,就算第二次停留还舍不得扔,结果就被甩得远远的,现在好不容易回归大队伍,自然哭诉一番。
“是哩,村家,你们好绝情,说不等就不等,俺们差点迷路了。”村民围着村长一番指责,一番怪罪。
被抛下的心情,谁懂啊?当时可害怕,可惊吓了!
特别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少,路越来越窄。有好几次,差点走岔路,可怎么追也追不上前面的人,那种绝望,谁懂啊?村长好可恶!
“哼,都叫你们把不用的东西丢了,不舍得,对吧?那后果自负。”村长心里也不好受,家里的婆娘饭都煮好了,还有几户跟不上,没出现。
现在终于全齐了,心也安下来了。
“村长,俺现在就扔,可不能再抛下俺们了。”最后面的那户,想死的心都有了,荒山野岭,独自一家人赶路,前面的人影时隐时现,后面空无一人。
不怕猛兽,也怕鬼神。在这一刻,才知道徐家村的好,徐家村人在一起就好。不用担心迷路,不用担心后面没人,更不用自个操心怎么走路,跟着队伍就行,哪用得思考。俺就是大字不识的泥腿子一个,让俺想也想不出啊。
“快去,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好轻松上路。”村长摆了摆手,叫其他人各干各活,俺还要休息吃饭哩。
后来又不放心,叫大儿子去数人头,看看有没有丢人。直到齐人才放下心去吃饭。
黄氏做饭很快,上面蒸馍馍,下面的水煮莲藕。又给肥团单独做了碗野菜鱼干粥。
“阿娘,看,大伯母扔东西。”魏氏吃着馍馍,看热闹,幸灾乐祸地指着何氏。一早就叫他们多扔点东西,不舍得扔,赶不队伍,赶路倒数第二就是她家。
程顾卿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面无表情,漠视不理才是程寡妇的形象。
只见何氏拿着那个穿洞的大铁锅比来比去,最终忍着不舍之情,极其艰难痛苦哀嚎地把铁锅往地上一扔。
不到一刻钟,又捡起来,放到推车上,又从推车拿出来,端来端去,狠心一扔。重复几次,最后被徐大伯抢过来,把铁锅扔到远处滚了下山,何氏跺了跺脚,对着儿媳骂骂咧咧,又指着孙女破口大骂。
看得程顾卿一愣一愣地,这种犹犹豫豫,万般不舍地模样,就像因为彩礼问题,女孩决定和男孩分手的模样。
想到这里,程顾卿身子一抖,把天马行空的想法扔掉。
“呵呵,早就说过大伯母,叫她把东西扔了,就是不听。”曾氏看戏地看着徐大伯一家,重新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