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里都在传,你这份工作,其实是孙越给你介绍的。”陈源低声说,“我知道这样很冒犯,但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
我回想了一下,我跟孙越签过保密协议,记忆实验和监狱里的经历他当然会闭口不退,只谈这份工作的话,算作是在记忆出售协议上签字的一环,也确实算是他引荐我才能来的。同事说我是关系户,但我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只不过原因比较复杂罢了。
“你觉得孙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问陈源。
“其实我们不怎么熟。”陈源说。“第一次和他说话,应该是在结束了第一场脑机接口之后,去跟老板汇报任务细节,他也在。老板几乎不发表评价,从偶尔挑起来瞟一下我的眼神来看倒确实是在听,我复述完整个过程、也呈现了每个人的复盘后,他说诺筱叶的解构呈现是有问题的,她把不同层的梦境混淆在一起了,呈现出来的架构都是混在一起的。这次能碰上走对路只是运气问题。他还说,他现在已经很习惯于设计不同的记忆宫殿的结构了,但在记忆宫殿铸造这方面真正的大师,还是迈尔德康格奈监狱。也就是他曾经的导师。他选择在留下那座监狱之后结果自己的生命,这座监狱后来被大脑免费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