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安走上前,拿起对讲机。
“走吧。”他说,“我们去下一个房间。”
我点了点头。他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已经很熟悉了。“总感觉,这里的很多地方你都已经来过了。”
“先大致转了转,看了看每层有几个房间。”周子安说,“你看三四层,都是用铁栅栏封起来的,晚上的时候看,就像监狱一样。”
主教学楼一共有十二层,六楼往上是办公室,五楼是专门给国际部腾出来的。
印象里,我们班也在五楼。天井院是我每天都会经过的地方。
谭鸷瑶,我的朋友。
她也是国际班的,她每天都会路过这里的天井院,电梯是给校领导坐的,她每天爬上同样的楼梯,穿过同样的长廊,敲开同样的班级的后门。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班上没有人和她说话,她就看着窗外发呆。下午的阳光以最灿烂的色彩投射进来。她的身影也嵌入光晕之中,渐渐模糊和消散。
我们一同躺在水渠边的草坪上。
“我以前总是熬夜。心不在焉地刷着各种快节奏的内容,其实我一句话都没看进去,只是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着手指,太阳穴持续着紧绷的状态,却不会去下定决心放下手机,再把灯关了。”我说,“后来我想到一种方法,把躺在床上的时间变得比白天更精彩。每次闭上眼的时候,就会想象自己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在想象中的画面里慢慢就睡着了,再睁眼就是白天了。”
“你都做些什么梦呢?”她问。
我把每天的梦写成一篇日记,现实生活对于我来说渐渐变成了真实的噩梦。
那么白天呢,白天在梦境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