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谢启峰就起床准备去把鹿卖掉。
一是等去晚了的话,鹿精神不好卖不上好价钱。
二是昨天许屠户告诉自己,如果早去赶上大户人家收的话,价格能比去酒楼卖多卖不少。
谢启峰现在干劲满满,如果能多卖上些钱的话,就算让他连夜赶过去他也没什么怨言。
他听许伯父说的去了东街那里,不少都是有钱的大户,他们稀罕吃这个东西。
那边太阳刚刚出来,齐府的采买仆人就出门了。
这要是买晚了耽误了府上的人吃早饭,那罪过可就大了,还可能弄丢这个捞金的肥差。
而他刚出门,就凑上来一个高大的汉子,手里牵着一只小鹿,殷勤的问他要不要。
这汉子长的不错,就是气质有点凶狠,把他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遇上歹人打劫的呢。
“这鹿是不错,你多少钱出啊?”仆人眼冒精光,拍了拍小鹿,看得出来是个懂行情的。
“三十两,这是昨天才抓的,你看今天还新鲜,吃起来最最鲜嫩了。”
仆人连连摇头:“你这也太贵了,我去市上买也没这么贵。”
谢启峰不肯退步,从背篓里拿出一只野兔说当搭头。
“这野兔不值钱的呢,你这汉子。”
“老爷你看,这鹿肉就是吃个鲜,我这不比那些蔫了吧唧的鹿好啊,这小鹿还嫩。”
仆人被这声老爷叫的舒服极了,没想到自己还能被这么叫呢。
“你说的也是,二十五两吧,咱俩各退一步,这鹿我要了。”
谢启峰看有松口的迹象,又拿出一只最肥的野兔,往仆人怀里塞。
“老爷,你看这野兔您拿着吃,我这蹲了好几天,才捕到这么一只鹿也不容易,三十两实在是不多。”
仆人做出十足的架势,拎了拎肥硕的野兔,犹豫好久才故作为难的点点头,递给谢启峰三十两银子。
至于他转头就报四十两,昧下两只野兔的事就不提了。
谢启峰没想到这只小鹿竟然让自己卖出高价,心里默默想着以后还来这里卖。
即使也没人能抢走他的钱,他也将三十两银子小心放好。
他本来想卖昨日的野兔,可这确实不值钱,只有穷人才会买上一只打打牙祭。
反正小鹿卖了不少钱,他就把野兔在巷子里便宜叫卖了,卖上些钱给悟哥儿买些针线。
悟哥儿跟自己说当地成亲的风俗,夫郎是要给相公做衣服的,让自己带些针线给他。
谢启峰不想让悟哥儿劳累,但是看悟哥儿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只好咽下自己的劝说,
虽然悟哥儿给了钱,但他知道悟哥儿每日的经济来源就是圈在后院的小母鸡,几日才有十文钱,悟哥儿还要留着买些货郎的零嘴呢。
他去了镇子上最好的针线坊,挑了不少好看的丝线,确认将悟哥儿说的颜色都买齐了,才放心离开。
谢启峰今日来这里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这几日去打猎身上带着的只有许屠户的大刀,虽然不怎么影响他发挥,但若能有弓箭的话,那可能省了不少事。
东街末尾上错落着不少的铺子,谢启峰挨个进去问了问价,了解了打一个趁手的弓箭怎么也得十两银子。
他不是舍不得这十两银子,但想着得多问几个铺子,找个打得趁手的。
在街末有个曲老头,早些年手艺很是不错,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匠人,但老了因为这些商户的恶意竞争,年龄也大,铺子就渐渐冷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