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一来,红云还是嫌疑很大。”月亭叹息道。
王才不解道:“红云一个外来唱戏的姑娘,自己本身连个丫头也没有,她哪来的帮手?”
月亭道:“也不是没有,教她用药水的那伙人便是,只是那伙人既然指使她当枪头,未必肯自己出手。”
王才沮丧道:“惠云师傅逃过了五月底的这次谋杀,最终还是死于六月初六,谋杀总要有动机,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她死,真令人不安,线索却只有这一鳞半爪。”
王恒心中闪现月亭那句话“一个极体面的妈妈”,这个妈妈是谁呢,似乎,真相快要跃然而出了。
月亭接着说道:“自那日后,我原想即刻离开王宅,但我极尊重瞻云先生在南曲上的造诣,如我辞别,《海棠阁》便无法按时全本,耽搁了阁老大人的堂会,瞻云先生怕是吃罪不起。我只能战战兢兢,盯紧了红云,不想惠云师傅还是数日后溺水身亡,我这心里极不好受。”
“此刻红云可还在王宅?”王恒问道。
“已经不见了,昨儿一大早,我瞧见红云出了府,身上似乎还带了点简单的行李,便一路尾随跟着。她不紧不慢去了好几个地方,在闹市忽然失去了踪影,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无影无踪,便在州城游荡,企图把红云找出来。下午申时(下午三点)左右,我游荡在海宁寺废园附近,发现原来戏班的丫头玉儿鬼鬼祟祟地进了海宁寺,惠云师傅出事后玉儿便失踪了,我带着几分好奇跟了进去,竟发现了这竟然是一处秘密教派的集会处,日暮后,我回去换了身黑衣,仍旧潜入海宁寺,想看看这些人有什么图谋,接下来,就碰到了你们。”月亭说完饮了一大口茶。
“红云去过哪几个地方,跟什么人接触呢?”王恒问道
“因为怕被发现,我都是远远跟着,大约是兴楼,皋桥,草庵庙,没看见她与什么人接触。”月亭说道。
王才叹气道:“目前缺的这一环,便是玉儿,也即是费悦儿姑娘,可惜她不肯跟我们说明白。”
王恒道:“昨儿这一日,经历太丰富了,咱们都是一宿没睡,眼下先休息一下,再来谋划。”
月亭便拱拱手,告辞出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黄昏时分才悠悠醒转。
王才去根叔那里送《南园营造图册》时,听说了一件大事。
市舶司衙门在押的犯官神不知鬼不觉被人劫出大牢,市舶司衙门的官差竟然一无所知,直到送饭的牢头去收拾碗筷,才发现人犯已经无影无踪了。
护卫们回忆起中午有一伙倒夜香的出过大门,旁得便一问三不知了。四扇城门上的老军都道没见甚么到夜香的人出城,公差正在城里大肆缉捕,人犯的毛都捞不到一根,真真是饭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