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牧序的话,所有人纷纷一怔后,立马被这位祭酒大人挖苦杨善长的话给逗笑了。
但也知道既然这样的大人物说话了,那必须慢慢散开。
不过这一个个学子也好,或者是老百姓们也好,看看在场朝着牧序还有苏文清涌去的官员们也好,再或者是看看那被带走的赵玉琅背影。还有杨善长杨党的背影...
所有人目光看向已经因为走远了的那小两口背影。
众人抿着嘴唇,相互看看后,一脸唏嘘。
目前为止,他们还是不知道那俩人到底什么身份。
毕竟这要是没点儿来头,杨善长会就这样替赵玉琅做主把这事儿给过去了?
就算杨善长是什么改了性子真就做个好事儿,但一码归一码,打了三品大员,这事儿能就这样过去,可不仅仅是杨善长改了性子的原因在啊,刚刚那苏文清,还有牧序两个人也是看着对那两位很是客气。
所以说...
这所有人,更加对于这两位什么身份,充满了好奇。
至于说刚刚杨老太傅如何的抒发满腔浩然正气,如何的大义灭亲,如何的秉公执法,如何的为国为民...
学子们也好,或是老百姓们也好,倒是有被感动的,但是绝大多数却是嗤之以鼻,杨党什么尿性!
而且在老百姓们看来,这摆明了就是赵玉琅自己个儿撞到了皇后娘娘弄出的‘扫黑除恶’的刀尖儿上你杨善长不得不这么做。
何况还有可能是那两位身份了不得,逼着你杨善长这么做的,总之就是你杨善长啥也不是!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好奇那两位什么身份!
但老百姓们也好,或是学子们也好,对于那两位身份只能猜,啥也干不了。
倒是官员们这立马就跑到苏文清那边,只不过老太师跟自己家人齐聚,众人也不好上去打扰,只能站的远远等着。
反倒是牧序这边,一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
牧序烦躁了,立马说道:“去去去,玩去都!围着我干嘛,咋!榜下捉婿捉到我这个老头儿身上啦?老头子我家里有媳妇儿,泼辣的很,让他们知道你们想找我做女婿,她可是有诰命在身的,能直接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听到牧序这话,黎春芳等人当即无奈,然后马上说道:“哎呦别开玩笑了,我的个祭酒大人啊,那两位什么身份啊到底,能让您还有太师以及他杨善长成这样?尤其杨善长那样子,可有点儿不大对头啊。您告诉我吧,我这之前还拍了那位肩膀呢,就这能让您多少是要赔个不是才行啊。”
听到黎春芳说的最后一句话,牧序立马看着黎春芳:“拍了?”
黎春芳点点头。
牧序继续问:“哪位的肩膀。”
黎春芳马上说道:“那位公子的。”
牧序马上朝着黎春芳竖起大拇指:“了不起,了不起啊。不过运气不错,拍了个脾气好的。”
说着,牧序朝着黎春芳招了招手。
黎春芳立马凑到了牧序身边。
牧序就在黎春芳耳边说了俩字‘清歌’
这俩字其实周围人都依稀听到了。
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些茫然。
可是...
身为鸿胪寺卿的黎春芳却是十分清楚这俩字是啥意思!
因为就在鸿胪寺内有记录大夏历朝历代皇帝皇后卷宗存在,而就在如今天子的记录上第一句就写着一句。
而大致意思就是‘当朝女帝年幼时先帝起名叫夏清歌,为‘一片清歌,醉梦柔情,几许温存’。然先皇后娘娘起名夏凤翔,为‘凤舞九天,翱翔天际’,女帝年长后自选‘凤翔’二字为名讳,以此怀念先皇后娘娘。’
所以...
只是听到这话...
黎春芳整个人瞬间傻了眼,然后当即转身,就朝着自己马车那边跑去。
啥捉婿啊!
啥这个那个!
他黎胖子是顾不上这些个了!
他着急回家写请罪折子!
因为他是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拍了皇后娘娘肩膀啊。
清歌是陛下名字,那站在一侧身材较高挑的自然就是皇后娘娘了啊。
难怪啊难怪,难怪这一拍下去感觉咋跟个女人肩膀一样,难怪站旁边还闻着有香味儿!
身后众人看着黎春芳这第一时间变了脸色往马车那边跑,吓了一跳,纷纷好奇看向牧序。
牧序笑了笑后说道:“看我干啥,我啥也不知道。你们在这样围着我,干啥,刚刚他杨善长之所以做那样的事情,全是因为陛下与皇后娘娘英明神武,为国为民的政策逼的,别的别想太多,没那么事儿!所以别看我了啊,再看我,我可就去找皇后娘娘告状了啊,娘娘对我可好了,肯定帮我出头。”
说罢,牧序看了眼晏殊等人说道:“你们几个看啥,都好好准备,殿试才是大头儿,然后今晚上蒙恩宴,苏文静那抠门老头儿要拿出皇后娘娘昔日写过的一首诗词出来,没事儿干就早早过去占位置,别赖在这儿等着这帮人抓伱们当女婿!柳轩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样长成那样,瞅瞅自己啥样!脸上还抹了一堆玩意儿,洗了去!”
柳轩一脸不乐意,他今儿个出门还特意打扮了啊!
而牧序也不多说什么,看向李灵运,张沽等人呢说道:“诸位,我先告辞了,贡院里还有事儿呢。”
李灵运等人固然还想再多问,但是这些人哪个不是官场老油子,当下也是明白了,黎春芳好端端的被吓成那样直接跑了,这就代表有些事儿不能问,所以自然是将好奇心压在了心里边后,朝着牧序作揖。
牧序自然也不是墨迹的人,拉着荀旷转身就朝着贡院方向走去。
心里边想想就觉得挺搞笑的,这赵玉琅好端端的,小心谨慎着过了这么多天,还是栽到了陛下手上,而且还是直接就给撞上了!
倒霉?
还是说...
陛下算好了的?
否则咋个陛下跟皇后娘娘两人抱在一起还亲上了...
总不能是两人觉得易容了,所以无所谓了吧,这咋可能啊,皇后娘娘那多含蓄的人啊,而且陛下那脸皮儿薄的一点儿也没随先皇后娘娘随了先帝啊,更不可能做这事儿啊。
想到这儿,牧序看向身边欲言又止的荀旷,笑着骂道:“有屁就放!”
荀旷低声说道:“老师,我觉得那个小个子姑娘,是猫猫姑娘。”
牧序闻言笑着问道:“看出来了?”
荀旷点点头。
牧序说道:“看出来也憋着,都憋着呢,跟咱读书人没关系,知道了不!而且,恐怕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不是说赵玉琅偷摸把他们杨党那几个跟舞弊有关系的人从轻发落了吗?指不定就是陛下知道了,特地过来看看的。这位陛下,越来越像先帝喜欢打哑谜吓唬我们这些人了。怪吓人的,所以别去惹事儿。”
荀旷再次点头,然后想了一下后决定不能聊这事儿了,于是说道:“老师,苏大人手头攥着的娘娘诗词,是个啥啊,我求了好几次,不给看。”
牧序听到这话,扭头看向那边抱自己小孙女儿,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苏文清,这提起苏文清,牧序就来气儿。
但是这转眼一看人家这么好,再想到自己家里就一个老婆娘,这她娘的更生气!
于是一脸烦躁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就跟我说叫什么静夜思,是首乐府诗,是娘娘写了让他改改的,但是他改来改去都觉得不大对,今夜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着改改,改的好了,他有彩头。”
荀旷闻言回头看了眼晏殊他们。
牧序看到荀旷这样,一脚揣在他屁股上:“看晏殊他们干啥,你今晚也上,他苏文清家老三跟三孙子那么会彩头能少了?到时候拿了彩头,我拿着去找皇后娘娘求诗去,咱期刊最近销量一期不如一期了,你个混蛋玩意儿也不想办法,就我这个老骨头整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