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老夫教过你多少次,可你为什么不听?非要御驾亲征,如今惨败而归,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师,都是朕的错,朕没想到,山匪猖獗至厮,竟敢攻击千人大队,哪怕打着端珠仪仗,他们也没丝毫忌惮。”
“你乃北安天子,却以身犯险,你是要弃家国天下于不顾么?”
“弟子知错了。”面对碎碎念的野真未,真木泉一直硬起不起来,自己敢顶嘴,野真未是真的敢打自己。
“罢了,罢了,吃一次亏也好,至少能让你成长,咱们走吧。”
“走?去哪里?”
“有逃回来的乡勇发现大队人马正直奔县城而来,恐怕是要来攻打县城了,如今玉鼎县已无人可守,不走又能如何?留下送死么?”
听到野真未的话,真木泉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说,还有心思先教训我?
“老师,我不能走。”
“不走?乡勇说,有两三万山匪前来,莫说你没折损掉乡勇,就算乡勇皆在,你能挡得住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身为一国之君,肩挑社稷重担,岂能留在险地?”
面对野真未的训斥,真木泉下意识的想要顺从,可他突然想到了叶天,他若是在这里,定然会誓死不退吧?
“老师,正因为我是一国之君,朕才不能走!百姓们用民脂民膏供养朕,就是为了朕在危难之际,弃他们于不顾么?如此作为,朕还有和面目做一国之君?”
“你……糊涂!你就算留在此处又如何?山匪皆是无君无父之徒,你若被山匪所虏,那我北安将成南大陆诸国的笑话!”
“朕跑了,就不是笑话了么?朕要留在这里,率领百姓,与山匪拼死一战!”真木泉一脸坚定的说道。
在叶天的灌输之下,此时的真木泉已经有了些人君气象,至少有了些担当。
自己若是逃走,伊织必然会抓住这事不放,大肆宣扬,让北安百姓都知道,他真木泉是个胆小怯弱,抛弃百姓的无道昏君。
与其如此,还不如留在此处,拼死一搏,打得过,他这位皇帝在百姓心中,定然威望大增,打不过,大不了一死,自己死于战阵之中总好过死于奸佞之手,或许还能青史留名,让后人知道,北安历史上,还曾有他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君王。
盯着真木泉看了好一会,野真未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位少年君王。
“好,好,好呀!你总算是有些真氏先祖的烈烈雄风!老臣……老臣身为帝师,自当与皇帝陛下共进退,陛下要留守,老臣不才,愿为陛下擎剑。”
听到野真未的话,真木泉也不由一愣,他似乎也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位刻薄啰嗦的老师。
跪在地上的横山和附和道:“草民愿为陛下牵马坠蹬,与陛下共生死!”
“好,咱们君臣同心,小小山匪,何惧之有?传令!召集全城百姓,共守家园!打开库房,愿意上城墙协助守城者,皆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