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渠心中还保留着浓重的抑商思想,认为天下的财富是有定数的,商人们赚了钱,就意味着有人失去了钱,他不知道财富是可以创造的,不知道财富的流通过程其实是一个增值的过程。
在舍渠心中,只要拥有足够的人口,百姓生活安宁,国库有足够的钱粮,那就是强国。
身为一个文臣,而且还身处于一个十几年没打过仗,军队早已腐朽不堪的国家,舍渠对于战争的理解还停留在兵书上面,可那些兵书写出来的时候,还没火器出现,他根本不知道一支冷兵器部队和一支火器部队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有着这种思想,舍渠自然很难理解一个国家的生产能力多么重要,在他看来,只要国家有足够的粮食,百姓就不会造反,百姓们安稳过活,就会给国家带来足够的赋税,国家便可组建军队,保家卫国。
所以对于董茜梅的说法,舍渠嗤之以鼻,严重怀疑叶天身边这个侍女故意带偏话题,一次来隐藏叶天的真实用意。
舍渠这种人十分固执,他一点钻进牛角尖里,除非自己想通,否则谁说什么没用。
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可舍渠却毫不在意,直接皱着眉头离开,让董茜梅十分惊讶。
“他不是真腊贤臣么?怎么如此愚昧?”
“如果你不是出身商贾之家,如果你不是活在正处于改革期的大周,如果你接受的依然是传统的四书五经教育,也会和他的想法一样。”
董茜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董瑞云突然打了一个耳光。
“爹,你打我?”
“打你有怎么样!还不快跪下谢罪!”董瑞云恼怒道。
以前董茜梅的确刁蛮任性,没少惹叶天生气,可无论是叶天还是董瑞云,都没有太过在意,董瑞云所谓的请罪,无非是走走过场,做个样子,以防日后有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文臣翻出来弹劾自己。
可今天董茜梅做的事情,却太过分了,已经超出了董瑞云的底线,他这一巴掌可不是苦肉计,而是真想给自己这个任性的女儿一个教训。
“好,你也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是你爹!”
“你不配!”
“你说什么!”董瑞云恼怒道。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蔡文俊手里的米劵,是我从你书房里偷出来的,你为什么会有一大箱子假米劵?那些假米劵都是你印发的!还有荆王,当初我们一起抓住了散发假米劵的人,可你却毫无作为,我现在才明白,那些人原来都是你的手下,他们散发的,就是你和我爹印制,我要告诉所有人,让他们都知道……”
如果蔡文俊不在身边,没有降智光环的影响,董茜梅是一个很聪慧的女人,此时她已经猜出了一切,还知道了叶天和自己父亲就是幕后主使。
“住口!”董瑞云怒吼一声,还要给董茜梅一个耳光,却被叶天拦住了。
“怎么,你心虚了,都不敢让我爹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