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边是几把新做出来的精钢小刀,锋利无比,还有几把造型各异的钳子,据说是可以用来做外科手术的。
顾清依自小学医,虽然有过在病人身上切除病瘤之类的,可是对于林止陌说的这种外科手术还是报以怀疑态度。
按他的说法,外科手术是要在人体上切开后施为的,就算现在有他造出的高纯度酒精可以用来消毒,不至于后续感染,可是止血怎么办?
这是还需实际操作多次以观效果才能决定,且只限于自家叔叔还有太医院那几位医道高手,至于推广民间就算了。
顾清依看着盒子里精美的手术刀,果然忘了被林止陌嘲讽的事,一心研究着具体使用的可行性,不知不觉来到了犀角洲杏林堂。
才到门口,却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就见几个家丁和婢女七手八脚抬着个女子冲了过来。
“大夫,救命!”
林止陌拉着顾清依让开,几人就从他们面前路过,一眼看到抬着的女子衣着华贵,面目俏丽,就是脸色苍白满头冷汗,显然是得了什么急病。
医馆里立刻有人迎出,将女子接了过去,但女子已经连坐都坐不住了,疼得浑身颤抖。
顾悌贞出现了,他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搭脉片刻,又仔细观察了几眼女子的神情,一眼瞥见正好进门的顾清依。
他立刻招呼道:“清依,来探一探她的下腹。”
顾清依应声而去,伸手在女子腹部轻轻一按。
“啊!”
女子一声痛呼,身子又猛烈一抖。
顾悌贞的脸色倏然变得凝重,说道:“若无意外,当是蚓突,这就不太好办了。”
那几个家丁婢女顿时变了脸色,大惊道:“顾神医,这是什么意思?是治不了么?”
大堂内其他病人也都在看热闹,其中有懂行的插嘴道:“蚓突没有征兆,说发就发,但是一旦发了就很难治愈,一个不小心就没救了,瞧这位娘子疼得这样,八成是已经病重难治了,当初我婶婶得的就是这个病,最后生生疼死的。”
家丁们愈发慌了,齐齐跪倒在顾悌贞面前,哭嚎道:“顾神医千万救救我们表小姐啊,我们是礼部王侍郎家的,这是咱们老爷的外甥女,若是救治成了,我家老爷一定重金酬谢!”
顾悌贞脸色不太好看,苦笑道:“不是我不救,是这病不太好救,我如今只能替她施针止痛,再辅以药石,其他的就只能静待天命了。”
这话一出,那几个家丁还有婢女全都哭了起来。
今天是他们陪着表小姐出门的,若是出了事,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林止陌在旁边听得心中一动,礼部王侍郎,那不就是王万州么,也就是王可妍的爹,是自己的岳父之一。
他拉了拉顾清依,问道:“蚓突是什么病,怎的我没听过?”
顾清依正在思索救治之法,随口答道:“便是肠痈的一种,病发即已沉重,极难救治。”
“肠痈?”林止陌追问道,“哪一段的?”
顾清依不耐烦的伸出手指在他小腹某处点了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