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仙王、仙尊画符召唤,则召唤出的火魂修为更低,勉强也只能有命仙修为。
若是碎念修为画符,则根本召唤不出任何火魂。
圣山方面几经研究,才弄明白那道符箓的奥秘,原来那符箓是一道召唤符箓,是采药圣人研究出来,专门用于召唤草原地底火魂的符箓。
历届夺陵第一轮武试,都会将猎杀火魂作为考题。一则大卑草原的火魂,几乎杀之不尽,猎杀之时,一经召唤便会召出,不必过多准备。二则火魂灭杀之后,可以得到火晶,这些火晶大多品阶极低,对那些万古老怪可有可无,但赏赐给下面的部落,却可令各个部落的低阶修士火道大进,算是极为不错的武试奖励了。
当然此符有着一个缺陷,那便是最少也得万古仙尊才能画出,且每画一符,都需要损耗制符者大量心神,故而无法大规模的制造。
好在每隔千年,才会有一次夺陵战,千年的积攒,圣山方面倒也足够应付夺陵战的消耗了。
此次南疆小比,每个部落都分到了五十张下品召火符,二十张中品召火符,五张上品召火符。
下品召火符,使用一次,可以随机召唤出一只渡真修为的火魂,至于是渡真哪一阶段,就看运气了。可能是渡真初期的火魂,也可能是渡真巅峰的火魂,麻烦的是,无论是渡真那一阶段,灭杀一只,通通计为十分。
中品召火符可召唤舍空火魂,灭杀一只,得分一百。上品召火符可召唤碎念火魂,灭杀一只,可得一千分。
召火符由各个部落自行决定如何使用,似塔木部这等弱小部落,并无舍空坐镇,往往只敢召唤渡真火魂来杀,中品上品的召火符,是从来不敢用的。一旦召唤出舍空、碎念火魂,对于弱小的塔木部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须知被召唤出的火魂,可是凶戾异常,见人就杀的…
未用完的召火符,待武试结束后,需要交还给监督小比的圣使。
若各大部落用完了自己的召火符,也可以前往其他部落,抢夺其他部落的火魂,同样可以增加分数!
塔木部十分憋屈!
文试他们只得了1分,武试截止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有获得任何成绩!
截止到目前,塔木部共召唤了11只渡真火魂,全部被其他部落抢杀了,他们召唤出的第12只渡真火魂,则无人来抢,只因那是一只半步踏入舍空境界的火魂,对于弱小的塔木修士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
即便是19名塔木修士合力,也无法战胜那半步舍空的火魂,反倒被那火魂重伤了十余人。
此刻,塔木部硕果仅存的两名渡真,还在带着剩下的五名塔木命仙勉力支撑。
这二人皆是萨满法师打扮,修为皆只有渡真初期,自然不敢正面与那火魂交手,而是利用事先布下的大阵,与那火魂缠斗着。奈何那火魂太过厉害,且塔木部的修士越来越少,使得阵法不断出现纰漏,很快就被火魂抓到破绽,向其中一名渡真法师扑去。
那渡真法师不慎之下,直接被火魂烧烬半边肉身,唯有元神险之又险得逃出,却又被火魂喷出的火浪重创,已无法再战,无奈退出了武试!
如此一来,塔木一方已只剩最后一名渡真还在勉力支撑,阵法更加难以维持了,形势险之又险!
剩下的五名塔木命仙中,不断有人被那火魂重创,退出武试!最终,塔木部只剩那渡真法师一人!
围困火魂的阵法,本需要多人合力催动,如今只剩一人,自是彻底失去效用!
这名渡真法师名叫萨腾,此刻萨腾的眼中,明显有了绝望,更多的却是愤怒,是怨恨!
就在不远处,好几个部落派出了渡真巅峰修士,专门来抢塔木部的弱小火魂。每当塔木部召唤出渡真初期、中期的火魂,这些人就会来抢,而当塔木部不幸召唤出半步舍空的火魂,这些人就作壁上观,压根不打算插手,任塔木人被那火魂一一重创。
若连萨腾都被火魂重创,退出武试,则今日塔木部的小比总体成绩,将创出历史新低,以1分之低收场!
当然,名义上塔木部还有另外一个参比者,仍未退场,但宁凡如今正被镇压在火山之下,无人认为宁凡能在修为受限的前提下,破封而出,赶上武试。
塔木部的夺陵战,就要结束了。
“这萨腾已是极限,即便有后天法宝护体,法力却已无法维持。不出百息,必定溃败!”白鬼部一名渡真巅峰,笃定道。
“此次塔木部多半会以1分的总分成绩,离开夺陵战,不知楼陀大帝得知此事,会不会记上我等一功?”一个参与过抢夺塔木部火魂的渡真巅峰,有些期待道。他,出身于舍尸部。
“可惜了,若那宁姓外修在此,塔木部多半不止这些成绩…”一个邪羊部渡真巅峰感叹道。
他逗留在塔木部附近,倒不是来抢夺火魂的,而是少族长特意吩咐,若塔木部修士被火魂重创,此人务必要加以施救。若非有此人施救,塔木部群修绝不可能只是重创退比,怎么也要死不少人的。
半步舍空火魂的强大,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
“哼,真搞不清楚你们邪羊部在想些什么,不打压塔木也就罢了,竟还派人来保护塔木部修士,你们那少族长果然是南疆第一蠢材,难道不知此举极可能触怒中州的那位吗?”一名黑山部渡真巅峰冷笑不已。
这名邪羊部渡真巅峰没有去争辩,他同样觉得少族长的决定不妥,但出于对少族长的忠诚,仍旧执行着少族长的命令,保护着塔木修士。
眼看塔木最后一人的萨腾,也要被那火魂重创了,这名邪羊部渡真巅峰微微一叹,准备出手救人,忽然目光一变,露出震惊之色。
却是那镇压火山的方向,忽的传出一声山崩巨响!
“究竟发生了何事!莫非镇压于火山之下的宁姓外修,竟还能脱困不成!”
“连碎念圣使都破不开此山之封,那宁姓外修除非毁去刑环,恢复修为,否则绝不可能逃出生天!莫非…他打碎了刑环!此举在我大卑,可是弥天大罪!”
此地草原之上,顿时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惊呼。
此刻,镇压火山附近,只有两名修士在此,一人是鲜于纯,一人是多兰。
多兰与鲜于纯,早就在镇压火山附近呆着了。
多兰是宁凡的锁魂奴,在宁凡主动解除魂封之前,她与宁凡休戚与共,若宁凡有个三长两短,她同样要有性命之危。如今宁凡被镇压在山下,多兰不知是谁算计宁凡,也不是宁凡是否在山中有危险,自然有几分担心。守在火山附近,哪有心情关注那南疆武试的进行。
鲜于纯就有意思了。
这小子直接退出了武试,拿了一个铁铲法宝,神情焦急不已,竟是要把此山铲平挖空,把宁凡给救出来。
这可把他的老爹气的够呛!
邪羊部族长本打算靠着鲜于纯的合魂天赋,带领邪羊部诸修取得一个好成绩,甚至争一争那第一,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但谁料到,这愣小子竟直接退出了武试!
更傻到拿一把破铲子,去挖那碎念圣使都破不开的火山!
“属下忍不了了!少族长往日胡闹也就罢了,武试竟也胡闹,根本没有将我邪羊一部的利益放在心上!要知道,我部为了这次南疆之比,可是准备了千年,为的便是夺得南疆第一之后,前往中州,参加夺陵第二轮!为了此次小比,我部制定了诸多计划,都是围绕少族长的合魂秘术制定了,但少族长竟直接退出武试!不止如此,更是派出一名渡真巅峰,去救塔木修士!此举不仅消耗了我部战力,更有得罪楼陀大帝之嫌,族长为何不阻止此事!”
几名邪羊部元老,质问道。
邪羊部族长没有说话,他对鲜于纯无视部落利益的举动同样失望,心中甚至起了废掉其少族长之位的心思。另一方面,又对这个儿子更加怜惜,怜惜的,是这个傻孩子的赤子之心。
“他的母亲,就是被石焰之修以火山神通镇死的。”邪羊部族长忽然开口了,似自语,又似在和那几个邪羊元老说话,面上有了一丝悲痛。
那个女人,是鲜于纯的母亲,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啊…
“呃…族长你在说什么?我们请求族长废掉鲜于纯少族长之位,请族长不要回避此事,顾左右而言他。”几名元老不满道。
邪羊部族长没有理会这几名元老,仍是遥遥看着大汗漓淋挖山的鲜于纯。
这个孩子枉顾部落利益,他不配做少族长啊。
但这个孩子有着不同于其他修士的赤子之心,这一点,在利益至上的修真界,却是最为难能可贵的…
外人只道邪羊部族长是看中鲜于纯的修炼资质,才破例让一个蠢人当邪羊部少族长的,却不知,邪羊部族长看中的是那份至纯之心…
镇压火山之下,多兰有些无语地望着半山腰上苦苦挖山的鲜于纯,对于这种近乎徒劳的行为,她自然是不打算出手相助的。
镇压火山没有土,只有石头,且不是普通石头,而是神通所化的顽石,坚固异常。
区区命仙修为的鲜于纯,拿着一把后天都未入的法宝,自然是挖不开山石的。
他的铁铲,已经有了许多缺口。
他的双手,也已被挖山的反震之力,震得鲜血淋漓。
他感觉不到手心火辣辣的疼痛,只满面焦急的挖着山,即便连一块碎石都挖不掉,也毫不放弃。
他的目光,更有着一丝迷茫与悲痛,这一刻,他想挖开的,不是镇压宁凡的石焰火山,而是当年,镇死娘亲的山。
挖不开,挖不开,挖不开…
为什么挖不开!为什么!
我不信,我不信!
嘭!
铁铲终于不堪重负,裂成两段。鲜于纯疯了一般扔下铁铲,直接跪在山石之上,双手血肉模糊得去挖那坚硬山石。
挖不开,挖不开,挖不开…
为什么挖不开!我不信!
鲜于纯忽然冲天一吼,双目竟是有了血泪流出,口中喃喃念出的,却是喃喃一字。
娘…
娘,对不起,孩儿无能,救不出你…
对不起,对不起…
轰隆隆!
镇压火山忽然出现剧烈晃动,更有崩溃之声,不断从山腹之中传出!
那轰鸣巨响,瞬间吸引了此地所有修士的注意,也让鲜于纯如入魔怔的双目,渐渐清醒。
魔怔了,又魔怔了…娘已经死了,困在火山中的人,不是娘,而是师父。
师父竟脱困了!
鲜于纯擦了擦血泪,一扫脸上悲伤,忽然仰天大笑。
不愧是他看中的师父!
被仙帝镇压,都能脱困!他鲜于纯没有看错人!
旁人看不出这是仙帝施展的神通,他鲜于纯却能看出,只因他切身感受过石焰火山的恐怖,并因娘亲一事,对于石焰神通多有研究!
正因能够看出这一点,他才会担心宁凡的安危,才会震惊于宁凡的脱困。
火山崩溃越来越严重,鲜于纯不敢在火山上多逗留,飞遁远离,便在他远离的瞬间,整个火山忽然如劈开的葫芦一般,从中炸开!
一道白衣身影,带着冲天火威,从那火山之中暴冲而出,直上云霄!
正是脱困的宁凡!
此地有不少眼力毒辣修士,觉察到宁凡身上的火焰气势,纷纷倒吸冷气。
“竟是十二昧真火!这宁姓外修好生了得,放眼整个大卑,都没有多少人拥有如此品阶的火焰,此人区区外修,竟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