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就没跟你说……”
林固怒斥道:“混账……你知不知道不按程序办案,已经触犯了律法?”
“嗨,程序而已,姐夫,你帮我补上不就行了。”
赵捕头不以为然。
林固气得想要吐血,不过还是忍住了。
“去把案卷文书给我拿过来。”
“姐夫,没有……”
“什么叫没有?”
“我……没让记录。”
“你……”
林固一捂心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姐夫,你先消消气。”
赵捕头走到林固身边,讨好地拍了拍林固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
林固平复了一下怒气问:“你给我老实交代,这案子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赵捕头凑到林固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林固脸色一变,“你说真的?”
赵捕头得意地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这么做,也是给为了讨好马老爷,以后说不定马老爷还能帮姐夫高升呢……”
“啪——”
他话还没说完,林固便反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姐夫,你干嘛打我?”
“蠢货,你坑死老子了……”
林固没有回答他的话,又是一脚将小舅子踹倒在地。
“姐夫,你干什么?”
“你给老子闭嘴,来人……”
“大人……”
几名衙役跑了进来。
“把这个混账给我关起来!”
衙役不敢抗命,立刻将赵捕头押了下去。
林固知道捅了大篓子了,因为太子府的管家没理由为了一间药铺干这种事,小舅子脑子不好使,八成是被那个姓马的忽悠了。
千不该万不该让那小子来当差,但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无用。
“来人,快去把黄捕头请来!”
要想补救必须先查明真相,再作应对。
他立刻将京都办案经验最丰富的黄捕头叫了过来,彻查此事。
…………
两天后,皇城司的密探将调查结果汇报给了葛荀。
案子并不复杂,以皇城司的能力查这种案子,就是用牛刀杀猪。
当葛荀听完调查结果后,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太子殿下的事耽误不得,他立刻前往太子府,将案子汇报了一下。
案情很简单,受害者是一个七十高龄的老头,大夫开的药方没有问题,百草堂抓的药也没有问题,老头也不是中毒死的,而是窒息而死。
至于药物残渣中发现了砒霜,是有人后来加进去的。
因为下毒的人很蠢,直接将砒霜混在了药渣之中。
所以百草堂的秦家妇女明显是被人陷害的,至于是被谁陷害,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大概率就是那位马老爷。
其一,受害者住在马家隔壁。
其二,受害者刚死,马老爷便报了案,然后京兆尹的赵捕头便封铺抓人。
其三,马家求亲不成,一直在百草堂找茬。
季怀安听完汇报后问:“那个马老爷是什么人?”
葛荀狡黠一笑:“殿下府上的人……”
很快,三姑也证实了葛荀的话,那位马老爷确实是太子府的人,只不过不是什么管家,而是一名马夫。
一个马夫,整天打着太子府管家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但还真有人信了,只能说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自古骗子出人才啊!
季怀安决定亲自去会会马老爷。
一刻钟后,他换了身朴素的衣服,还不忘叫上了秦香莲。
“殿下,你要带我去哪?”
秦香莲修养了两天,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带你去报仇……对了,先不要称我殿下,叫我季大哥……”
季怀安一路牵着秦香莲的手,来到太子府的一个偏僻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排马厩,里面养了不少马。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在喂马。
秦香莲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马老爷,顿时眼中冒火。
马老爷似是感觉到火辣辣的目光,一抬头,看见季怀安和秦香莲愣了一下。
季怀安呵呵一笑道:“这不是太子府的管家马老爷吗?怎么在这里喂马呢?”
姓马的被揭穿,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一看季怀安的衣着普通,似乎也是太子府的下人,立刻扔下手中的干草。
“你是谁?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是谁不重要,你冒充太子府的管家,就不怕太子殿下知道吗?”
“胡说,是不是这个女人说的?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她可是京兆尹通缉的逃犯……”
“姓马的,你不得好死!”
秦香莲气得咬牙切齿。
马老爷没有理会秦香莲,打量着季怀安道:“年轻人,你知道勾结逃犯是什么罪名吗?”
季怀安咧嘴一笑:“我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