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一惊:“大忌!夜不宿庙,宁睡孤坟!尤其是这种荒山野岭的庙子!”
“是啊!”郭撼山点点头,“夜不宿庙,宁睡孤坟,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经验,庙里不一定是真和尚,很可能是假和尚,即便是真和尚,也免不了见财起意!可他们没办法啊,雪不停地下,路都看不清了,孩子还小,生怕冻坏了,只能去那个庙子投宿!结果,出事了!”
“被劫财了?”
“不但劫财,还劫命!庙里三个假和尚,下半夜磨了刀,宰了我连襟的两个小徒弟,要抢走夫妻二人身上所有银票!而且还贪色,要祸害我妻妹,要杀掉孩子!我妻妹佯装服软,苦苦央求,愿献出身子,请对方不要伤害她丈夫和孩子,三个假和尚脱了衣服,就在此刻,我连襟捡起地上的刀,砍倒一个和尚,我妻妹也踢了另一个和尚的裆,两人抱起孩子就跑!”
陈三爷心怦怦直跳,一眼不眨地听着。
这才发现,整个屋子都宁静了,所有人都不吃饭了,都在听郭撼山讲述这段往事。
郭撼山长叹一声,道:“夫妻二人冲出庙子,不辨方向,一路狂奔,身后两个和尚提着刀,紧追不舍,你想想,两个生意人,我妻妹又是产妇,还抱着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两个贼人?很快就跑不动了,令人惊异的是,他们怀中的孩子,睡得很熟,一直没醒,也没哭。夫妻二人知道今天死期到了,唯独舍不下孩子,他们拼死也要让孩子活下来,不得已,夫妻二人找了一个柴垛,把孩子藏了进去,他们双手合十,对天苦求,祈祷他们的孩子千万别醒,千万别哭,这样他们就能引开贼人,让孩子活下来!”
“然后呢?”珠珠、采薇、红袖几乎异口同声问。
“然后,那个孩子果真没醒,也没哭,一直在睡梦中。我妻妹和连襟趁机引开了贼人,一头往黑暗中扎去!两个贼人死死咬住不放,双方追逐了有五六里,我妻妹实在跑不动了,让我连襟自己走,她留下来,拖住贼人,我连襟怎肯舍得?夫妻俩抱头痛哭,此刻,贼人已持刀追上来了,夫妻俩等待一死,突然,土路上传来一阵车轱辘声,夫妻俩刚忙奔过去,结果遇到了一个杂技班子,赶行程,从上海赶往杭州,准备第二天的演出,三辆马车,数十人,夫妻俩哭着跪在地上求救,杂技班子救了夫妻二人!”
陈三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杂技班子,叫什么名字?”
“大流杂技团!”
哎哟!陈三爷的心仿佛被一箭射中,心中疾呼:我就知道这个缘分不简单!否则我怎么会遇上蓝月!我怎么会和她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