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唏嘘。
南擎天目光冷峻,厉声说道:“可南某不是下贱之人!更不会趁人之危!南某别的不敢说,气节还是禁得起打磨!南某活了三十多岁,问心无愧!北伐战争,我参加了,我为中华民国流过血,我为推翻北洋政府尽了应尽之力!我知道四太太的亡夫是军人,雷厉风行,一腔热血,我也是!我们都为争取民族的独立和推翻封建统治贡献了所有力量!四太太说我下贱,那我就得让四太太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军人!”
说罢,一扭头,对随从人员喝道:“拿黑布来!”
阿贵赶忙跑过来,递上一个黑色布条。
南擎天举着黑布条在众人面前一展:“这是厚棉上色黑布,我蒙上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和陈三爷盲赌!”
众人听罢倒吸冷气:哇——有气魄!
南擎天说罢,将黑色布条缠在自己的眼睛上,在脑后打了个结,随后大声说道:“四太太,这样公平了吧?!”
四姨太不知该说什么了,一把甩开沈心茹的手,骂道:“没法管你们!一群疯子!赌死拉倒!”
南擎天冷冷一笑,道:“陈三爷,我不管你是真瞎、假瞎,现在,我蒙上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你敢不敢接着赌?”
陈三爷微微一笑,点点头,突然转头喝道:“娇娇!”
娇娇赶忙出列:“在,三爷!”
“拿一块黑布过来!”
“是!”
很快,娇娇从二楼的衣帽间里扯出一块黑布,来到大厅,向众人展示后,递给陈三爷。
陈三爷慢慢把墨镜摘下来,众人一看,眼睛还是红肿、木讷无神。
陈三爷把黑布缓缓蒙在眼睛上,而后迅速在脑袋后面打了一个结,干脆利落说道:“南先生!无论我眼睛是好是坏,我现在也蒙上了黑布,你放心了?”
南擎天呵呵一笑:“果真是条汉子!赌神的名誉,不是空来的!”
“南先生果真是军人!军人的名誉,更不是空来的!”
两人突然相互赞叹起来,大有高山流水、相逢恨晚的感觉。
众人底下小声议论:英雄惜英雄啊!两个人都是真汉子!接下来,赌局有看头了!
突然,南擎天说:“盲赌,我也需要一名助手,帮我看牌!”
陈三爷洒脱说道:“当然!南兄尽管指出来!谁都可以!”
南擎天呵呵一笑:“怎么可能谁都可以?沈小姐不会赌术,我自然也要安排一个不会赌术的人,这样才公平!”
“那南先生安排谁?”
“找个现场记者吧!”
“我!我可以!”孙鹤率先举起手,“我叫孙鹤,是《津门报》的记者!”
孙二爷气得胡子都支起来了,狠狠瞪了自己孙女一眼,心道:你又跟着凑什么热闹?这是赌局,不是儿戏!卷入是非,你择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