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柳爽白了森哥一眼,“你个原始人,跑到现代社会来干什么?”
“原始人,是你祖宗。”
“你再骂我?!”柳爽怒吼,“没大没小,没规矩的玩意!难怪你野蛮生长,你看看你这身毛!陈三没钱吗,就不能找个理发师给你修剪修剪?”
“这是我的特色。蓬头垢面大胡子,一眼就知道是森哥!”
“恶心死!”柳爽转头下楼了。
刚到楼梯拐角处,一匹马倏地跑了过去,正是马夫哥,不知上楼拿什么东西,顺口说了一句:“柳女士好!”然后就不见了。
柳爽吓了一跳,心怦怦直跳,正要继续下楼,一转头,一只寄居蟹迎面走过来,正是紧凑哥。
紧凑哥礼貌地向柳爽打招呼:“走啊,柳女士?”
柳爽瞅了瞅紧凑哥聚集的五官,叹道:“我就想拿个熨斗,给你熨熨,把你鼻子眼的,给你熨平!”
紧凑哥一愣:“生来如此,看不惯别看!”
“谁稀罕看你?!”柳爽哼哼一笑,抬腿下楼。
“哎呀——踩着我了!”龟哥突然一声惨叫。
柳爽茫然四顾:“谁?哪儿呢?”
“我!你踩着我了!快把脚抬起来!”
柳爽低头一看,一个小矮个子,就像个小土獾,站在楼梯下,柳爽比他高两个台阶,竟然严丝合缝地踩在脑袋上了。
“天呐!这都是什么玩意!简直到了动物园了!”柳爽赶忙抬起腿,沿着墙根跑下楼,直接冲出赌场。
背后传来龟哥的喊声:“喂!你还没道歉呢!踩我脑袋不知道说对不起!”
此刻,陈三爷和秃鹰已经到达了象滩码头,随后一辆轿车驶来,正是王莹驾驶着汽车,将孙二爷和猫爷带到现场。
随即三人下车,急匆匆走向陈三爷。
陈三爷对王莹说:“你回车上老老实实待着,不要跟过来,这里危险,很可能发生二次爆炸。”
王莹点点头:“哦,好的,老板。那您呢?您也要注意安全。”
“我没事。”
陈三爷之所以让孙二爷和猫爷赶紧过来,就是因为二位爷是军火商,能够清晰地分辨是哪种雷管、哪种炸弹,或着哪种手雷炸的,是土制的,还是军工厂生产的。
货仓老板张殿魁五十来岁,大腹便便,浓眉大眼,被这次爆炸惊得不轻,见陈三爷等人来了赶忙迎上去,讲述整个过程。
陈三爷一行人到2号货仓实地勘察,已变成一片废墟。
火已经被浇灭了。
空气中弥散着烧焦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啊?”陈三爷问。
“黄豆。刚从胶州湾进来一批黄豆。全完了。”张殿魁说。
陈三爷百思不得其解:“对方为什么炸黄豆呢?其他仓库囤的是什么?”
“1号仓是药材,3号仓是大枣,4——10号仓是洋装。”
陈三爷眉头紧皱:“炸哪一个都比炸2号仓损失大,孙二爷,你说对方怎么想的?纯粹上眼药?”
孙二爷低头捡起一块弹片,仔细观察片刻,表情凝重:“三爷,不对啊。”
陈三爷疑惑道:“哪里不对?”
孙二爷没直接回答,而是把那块弹片递给猫爷,蔡猫看了看,也是眉头一皱,摇摇头:“不对。”
两位爷都没直接阐明要害,陈三爷立马明白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因为张殿魁还在身边呢。
张殿魁并不知道孙二爷和猫爷的军火商身份,在商会所有人员眼里,蔡猫、孙二爷是鱼贩子。
随即,陈三爷和张殿魁客套了一番,安抚张殿魁不要着急,商会一定会负责到底、追查到底云云。
而后,赶忙和蔡猫、孙二爷回到汽车上。
孙二爷郑重说道:“三爷,这不是炸弹炸的,是炮弹炸的!”
陈三爷听罢大吃一惊:“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