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杏却忍不住了,咯咯一笑。
沈心茹拉了拉山杏的袖子:“嘘,别笑!”
算命先生无奈地对龟哥说:“这样吧,你坐到桌子上来,谁把他抱起来啊?”
龟哥气坏了:“老东西,你再敢嘲笑我,我……”
陈三爷脸一沉:“素质,注意你的素质!”
龟哥没办法,从桌子底下钻过去,站在算命先生面前,挺着胸:“看吧!这次能看见了吧?”
算命先生瞅了瞅龟哥的面容,道:“非常好!”
龟哥一愣:“好在哪里?”
“你虽然长得矮,但你义薄云天、志气高!你的心胸能装下大海!”
龟哥一笑:“的确如此。”
算命先生说:“但你财运不好!而且多灾多难!你小时候赶集,是不是差点被人踩死?”
龟哥想了想,道:“有过这么一劫。”
“所以说,你需要高人引领,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人给你撑腰,你才能实现远大抱负!”
龟哥不由地转头看了看陈三爷。
陈三爷微笑着,不说话。
“走吧,走吧!”沈心茹催促,“回家吧!”
“谢谢大师指点迷津,我们走了,改日再来讨教。”陈三爷一挥手,大家跟着陈三爷离去。
路上,紧凑哥笑着对陈三爷说:“三爷,这个算命先生挺能叨逼,口活不错!”
陈三爷一瞪眼:“注意你的言行,那叫口才,不叫口活!”
“有什么区别吗?”
“口才在街上,口活在床上。”
紧凑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沈心茹脸一沉,对陈三爷怒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以后不跟你上街了!山杏还在这儿呢,你干什么啊?觉得自己很幽默是吧?越来越恶心!”
陈三爷被怼得直咽唾沫,眨眨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森哥、紧凑哥、龟哥、秃鹰等人,都抿嘴偷笑不说话,他们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沈心茹一发火,陈三爷立马吓得像个二逼。
盐卤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个世界,能让陈三爷低头的,只有沈心茹。
其实,这一切,都是陈三爷布的局。
他哪有闲心随机在大街上找个算命先生扯淡啊。
你看他忙得,他人生中虚度过一秒钟的时间吗?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
这货太能算计了,小心眼天天转。
最近不是赌场生意不错嘛,四大女天王、六大男金刚,有点嘚瑟了。
都觉得自己了不起,都觉得自己为赌场立下汗马功劳。
陈三爷让他们算卦,就是告诉他们:你们都是屁!离开我,你们一文不值!
敲打敲打他们。
否则,陈三爷怎么当老大?
老大,就是玩老二,乃至老三老四……
这个算命先生,早就跟陈三爷串通好了,传递信息之人,就是弯头。
好久没提弯头了,弯头那张地包天的圆月弯刀脸,陈三爷自然是有用处。
弯头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顺从,换句话说,就是没啥理想,打算在赌场混一辈子,龙海升当家时,他就跟龙海升,龙海升死了,他跟陈三爷,就赖在赌场了,终生不想从良。
也没啥上进心,当服务员也行,就是喜欢这种氛围。
甘愿做仆人。
就喜欢听别人使唤,没有主心骨。
鲁迅笔下的奴才,从奴性中寻出美感来了,万劫不复。
陈三爷为什么敲打这些人?
因为陈三爷嗅到了危机。
高楼背后是阴影,繁华之下是血泪。
他知道,在遥远的南方,有人已经发威了。
赌场判官——南擎天。
陈三爷是怎么知道的?
读报纸啊。
外滩九号,声名大噪,南擎天管理有方,长江以南的赌客,慕名而至,外滩九号,风生水起。
连济南府的赌徒都过去了,不来天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