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月朦胧。
此刻的北平城内,驮爷也没睡,正在自己的大宅里和邢二爷、杨五爷、钱六爷,乃至潘召、七和尚商量事呢。
驮爷可不是一般人物,就凭这个“驮”字,就知道他吃苦耐劳,永不服输。
本来驮爷的买卖做得很好,老毛子和日本鬼子那边过来的毒品,有海爷保驾护航,可以从东北顺利抵达北平。
然后他再做分销。
现在,海爷挂了。
挂得很仓促。
让人措手不及。
尸体还停在赌场二楼呢,明天发电报通知海爷仅存的儿子——海志波,让他来收尸。
海爷这一门男丁,挂得太密集了,一天一夜,两个儿子一父亲,没了。
驮爷牙花子都疼了,烟斗使劲地抽,浓烟冒出,充斥屋内。
“都表个态,别都不说话!”驮爷愤愤地说,“平日里一个个能说会道的,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了?”
邢二爷、杨五爷、钱六爷面面相觑,这事确实不好说,谁也没想到今天这个赌局弄成这个样子,海爷一死,东北这条线,就要断了。
良久,邢二爷眨眨眼,间或一轮,说:“老大,我觉得应该……”
“你说话时,能不能看着我?!我忍你很久了!这么多年,你就没正眼看过我!”驮爷咆哮。
驮爷这是气不顺,故意发火,他当然知道邢二爷的眼睛特征,从来就没聚过光,神仙也猜不到邢二爷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