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悲花的泥沼里,真能种活一朵自由的风吗?」
「我喜欢这样的你,也担心这样的你。」
「也许我们都是异类。」
「还记得那本书吗?」
「地窖里的怪物只能出现在禁书里,它永远不能见着温暖的日光。」「如果这封信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罗兰,愿你能答应我。」
「之后的日子里,请像明思·克洛伊一样、像兰道夫·泰勒、像你见到的诸般绅士一样活。」
「像他们那样活下去,留着故事。」
「等见面…」
「再好好给我讲。」
「——也愿意永远响应你的,还想把你喂胖的:切莉·克洛伊。」
这封信历经周折,纸上遍布折痕和指甲印。
它一定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被藏进首饰盒里。
罗兰彻底掀开绒布,发现底部还粘着两张削掉边角的纸:一张比信纸要硬,要小,也精致的多。
那是银行存单。
和帕塞蒂夫人给他的相同,不记名的存单。
上面注明了金额。
一千镑整。
右下角用钢印轧了行银行名称,以及笔法缭乱、手签的经办人名。
于是,这张薄薄的纸片就价值上千镑了。
它是切莉·克洛伊的遗赠,她相信他一定能发现。
而另一张则是他的字迹。
他给她的故事。
“切莉…”
罗兰喃喃。
男仆平克在门口等的焦虑,他一会偷偷摸摸扯着脖子向屋里望,一会又掏出不知从哪买来的一枚银质十字坠握在手里,缩着头念念有词。
滚瓜烂熟的万物之父庇佑。
罗兰在屋里装模作样洒了几滴圣水后,男仆唤来一个年轻的女仆跟着罗兰,自己却缩在楼下怎么也不肯上去了。
二层。
切莉·克洛伊的卧室乏善可陈。
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夫妻二人共用过了。
室内阴冷潮湿,壁炉的灰烬薄薄一层铺着,地毯上还有冻硬的咖啡渍。
墙皮有不少剥落处,柜子被谁翻动过。
“柯、柯林斯先生…”
女仆在身后小声叫他。
她样貌不好不坏,人群里挑不出特色。
肩膀很宽,脖子也有些粗,属于看起来就有力气的。
“我、我我还没结婚…”女仆怯怯抬眼,说着不着调的话。
罗兰:“什么?”
她或许是发现这位漂亮到不像话的先生,比那群来家里吃喝玩乐的黑衣先生们要好说话的多,于是,忐忑中不免多问了几句。
“是、是这样的…”
“我听说…”
“枉死者会以最残忍的方式诅咒身边人…先、先生!我还没结婚呢,我还有一个弟弟…”
罗兰明白她担心什么了。于是,晃了晃了手里的圣水,温和安抚:“请安心,这能让幽魂去它该去的地方。更何况…她怎么会找您的麻烦呢?”
年轻女仆拍了拍胸口,稍稍松了口气。
“您说得对,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罗兰倾斜玻璃管,向地毯上滴了几滴,漫不经心道:
“关于枉死者,我倒想听您多说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