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我是他们聘请的秘书。”
女仆说:“但我们没收到任何通知,请你还是先上去吧。”
女仆说的话也很沉静,不疾不徐,丝毫不显得慌张,但也不见有多尊敬。
锦梨点了点头,下意识回头看了门一眼,浅笑道:“好的。”
随着锦梨的离开,镜头被拉去了另一个地方,在那房间的门后,管家正警惕贴着门。
“卡!!”
邓泽旭喊了声,特意把锦梨叫过来,给她看她的镜头表现力。
他说道:“你在微表情的处理,明显成熟了,美中不足的是有些刻意,下次再练练。”
锦梨不由说:“邓导,我可以重拍的。”
邓泽旭:“但我觉得没必要。”
他笑了笑,“锦梨,我们要允许电影可以不那么完美。”
锦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邓导这番话的意思。
直到这场电影上映后,她特意跑去电影院看,恍然明白。
只有不完美,才能衬托出那一丝完美。
邓导的实力,不足以把这部片拍得处处都很完美,但他却在电影里,执导出了一幕被许多网友念念不忘的经典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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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长涛最近感觉很迷茫。
他明明在恋爱路上没有遭遇过挫折,但唯独面对锦梨,感觉用什么手段都是一种亵渎。
越是观察锦梨,就越是觉得她神性强烈,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清丽脱俗,让他有种自惭形秽感。
但出击还是要出击的。
邓泽旭盯着他,不让他在剧组里搅乱锦梨的思绪,怕影响锦梨的表演。
但任长涛也没想来一段超快速恋情,因为慎重,所以他想跟锦梨细水长流。
于是他的第一步,是靠近锦梨的助理,从她这里打听锦梨的兴趣爱好。
陈琴觉得,自己的助理生涯迎来了首个挑战。
有男明星总是在她耳边嗡嗡怎么办?
陈琴不会认为,自己魅力大到能俘虏男明星,只要仔细认真听,就会发现任长涛说的十个问题,有八个都是拐着弯问锦梨的。
这令陈琴迅速警惕起来,她可是参加过员工培训的。
不能泄露公司的秘密,更加不能泄露老板的兴趣爱好跟行踪!
同时,也不能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告诉锦梨。
陈琴有想过要不打电话询问芳姐,芳姐应该能指点她怎么做。
但随即陈琴又想,芳姐很忙,对于娱乐圈里的人来说,这种事应该是再简单正常不过了。
也就是打发走呗。
但怎么打发走,是一个问题。
——遇事不决,问问神!
陈琴在房间里三拜九叩,表情虔诚地从包里拿出她特意在龙虎观里买的求签桶。
她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这个问题,求问如何解决,摇晃签筒几下,听到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啪嗒”声。
陈琴睁开眼睛,发现有三支签被甩了出来。
第一支签:念经。
第二支签:微笑。
第三支签:发展信徒。
陈琴顿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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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任长涛拍完戏后,趁其他人不注意,再次溜到陈琴身边,小声地问:“小姐姐,锦梨喜欢吃什么水果啊?”
换做以往,陈琴会说:“不好告诉你。”
然后任长涛就会耍赖道:“只是问个水果而已,不至于这么警惕吧。”
把词穷的陈琴噎得不知道说啥。
但今天,陈琴朝他微微一笑,慈祥和蔼地说:“你对《道德经》有兴趣吗?”
任长涛:?
陈琴说:“锦梨是信道教的,你先把《道德经》给看完并理解完再说吧。”
任长涛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不是,我问的不是——”
话还没说完,陈琴就已经开始拿书吟诵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任长涛:……
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接下来,每次任长涛去找陈琴,陈琴都会拿出一本书,然后开始念诵经文。
任长涛算是怕了,这个小助理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但他是不会放弃的!
勇敢小任,不怕困难。
在任长涛越挫越勇的时候,锦梨在剧组里的表现,层层解锁,突飞猛进。
刚开始,邓泽旭还能挑出她的错处,发挥导演的本事,给她讲讲戏。
但没有几天,邓导就变成沉默的拍戏,喊卡,继续拍戏,继续喊卡的无情机器。
原因很简单,他已经无法指导锦梨的演技了。
而其他老戏骨的表演,哪怕是任长涛的表演,也符合他的预期,所以他什么都不用多说。
不仅是邓泽旭感受到了锦梨演技的变化,与锦梨有对手戏的老戏骨们,也感受到了。
“后生可畏啊!”
有个老戏骨优哉游哉地坐在剧组一角,闲情逸致地晒太阳。
另外一个老戏骨则在缓慢打拳,锻炼身体。
“是啊,她进步的很快,以前我遇到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后来都在娱乐圈里混出一番事业了。”
老戏骨口中的事业,是获得了演技这一领域上的巅峰——
影帝,或影后!
他们作为演员,看的就是演技,除此之外都不看。
演戏是纯粹的,演员的比较领域,也应该是纯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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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梨,我后天就拍完所有戏份了,打算举办一个小型的杀青宴,不大办,就找剧组的演员共同吃个饭,你觉得怎么样?”
今天的锦梨难得在没有她的戏份,也出现在剧组里。
自从锦梨琢磨出了技巧后,就再也没来剧组蹲点盯着任长涛了,这让任长涛还有些失落。
这次看她出现,任长涛立刻凑上去聊天。
好在他还没忘等会得拍戏,手里攥着剧本,时不时低头瞄一眼台词。
锦梨心不在焉地说:“可以啊,随你。”
任长涛再接再厉:“你有什么喜欢出的不,我提前出个菜单。”
锦梨忽然眼睛一亮,挥了挥手,朝前方喊道:“顾澄,这里!”
任长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睛微眯。
出现的男人帅气得有些过分,跟他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