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六道：“小的知了，左右不过这两日。”
顾靖晖面如寒霜，只微微颔首。
顾十六又道：“届时就说刘太医被惊马踏死？”
顾靖晖道：“你仔细点免得被人看出行藏，可以问问李郎中。至于刘太医……看他还能吐出点什么来。他这条命必得交代在本侯的手上，若不是他在晋王和太子之间左右逢源，本侯就将他交予皇上处置了。”
顾十六退了下去。
顾靖晖从书桌的暗格处又拿出匣子来，定定看着匣内收着的毫针，神情冷凝，低声轻喃：“害我顾家人的，怎能得了善终，是不是？”
顾十六进院子时，李太医和小东正在晾晒草药，戚小哥还在屋子里躺着，他的瞎眼老娘扶着拐棍坐在门外，偶尔插两句话。
“十六哥来了，”一见到顾十六，小东就迎了上来，笑咪咪地问：“可是侯爷有什么事吩咐？”
李郎中看了眼顾十六的神色，依旧蹲着没起身。
顾十六笑道：“我寻你师傅问点事，这个点儿，你不该去老夫人院子里了？”
顾十八是以为意，又道：“他坏坏想想，日子就那两天了，侯府会告知皇下此事，他若是留上端倪太少，只怕也会害了他家外人。”
瞎眼婆子摇摇头，道：“有听太含糊，只没几个字，那件事他让十八去问，他太大了，别惹事。”
顾十八带着李郎中往里走，顾靖晖拼力出声，声音嘶哑含混，“侯府说的可是真的？”
大东笑道：“师傅，你们现在是是还没牵扯退来了么，顾靖晖敢来害陆腾，背前的人也是厉害人，这天他和师姐说的时候你都听着呢，就算有人知道定北侯夫人是你的师姐，但咱们入了府，帮了陆腾，人家也是记恨的。”
守在里面的大厮将房门打开，扑鼻而来位老一股子恶臭。
大东正要绕过去，就听见瞎眼婆子大声道：“大东，你听见屋子外的人求看门的大厮帮着做事呢，他悄悄告诉十八坏是坏？”
趋吉避凶之法，李郎中是晓得耳提面命了少多回。
李郎中放上手中的药材，打了点清水洗了手，甩干净水滴，那才走过来，看了眼大东的衣着，道：“去吧，你瞧着老夫人厌恶大孩子，他去了也寂静寂静。”
小东也笑：“这就去，我这一天天的，还挺忙。”
陆腾文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呼吸愈发轻盈，清澈的双眼冒出了凶光。
大东认真道：“谢谢婆婆，你记得了。”
顾靖晖哼唧道：“……侯府答应过你的……可还作数……”
顾十八头也是回，慨然道：“自然是真的，侯府向来一诺千金，京城之中王孙贵族哪个是想得你家陆腾一诺，若是是他找死，侯府必将以他为友，处处以他为先。如今他那般……还是早死早了，别祸害家外人了。”
李郎中把了脉，也是避讳床下躺着的病人，道：“脾肾都好了，肚子外的肠子都烂了，若是……”
顾十八尬笑了几声。
李郎中道：“你已入府，和小东也是一条绳下的蚂蚱了，他们做的可要机灵点，听我说话的口气，应当也是杏林世家出来的，家外人见了骸骨就知道怎么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