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管家?我只认夫人管家。”
顾江流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感觉面皮发烫,他都替赵可儿害臊起来。
她为何要做这种掉价的事?
官宦人家打赏下人,谁会打赏铜板?
他的脸比锅底还黑,脚尖本来对着百寿堂的方向,可霎时转向了书房。
就在这时,齐嬷嬷提着灯笼走来,“侯爷,老太太要见您。”
……
百寿堂。
老太太端着白玉茶盏,轻吹着茶面上漂浮的茶叶,“赵可儿的糊涂事你可听说了?”
顾江流不敢跟老太太对视,他重重出了口气,“听说了。”
“你说赵可儿安分守己,我才让她进门,可你看她做了什么?才来几日就想当家,她的野心可不小啊。”老太太登地一声将茶盏磕在桌上。
茶水都溅到了她的衣袖上。
“可儿只是一时糊涂。”顾江流实在找不到借口。
“你就替她辩解吧。”老太太轻扬下巴,讽刺道。
顾江流义正言辞道:“我不会替可儿辩解,此事的确是她做错了。我会教她。”
“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倘若再有下次,我不会饶了她。”
“是。”
齐嬷嬷将赵可儿从侧门推了出来,赵可儿早就哭成了个泪人。
她不明白自己哪点做错了,为什么老太太这么生气,侯爷也不向着她。
顾江流伸出手温柔地给她擦拭眼泪,“可儿,日后不要张扬了,侯府跟民间不一样。”
赵可儿委屈不已,侯爷说的哪里是侯府跟民间?
分明说的是陆凝婉跟她!
“侯爷,我只是想在侯府长久待下去,所以才想结交些重要的人。”赵可儿楚楚可怜地说。
老太太一记冷眼过去,赵可儿便垂下眼,“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回屋?”
“是。”赵可儿恋恋不舍的望着顾江流,眼神简直快要拉丝。
顾江流也是满眼不舍。
赵可儿回屋不久,屋里便传来一阵阵哭声。
“娘,您别怪可儿,可儿是用了点小手段,可对我也是一片赤诚。”
“她若真对你赤诚,想要什么便会直接同你说了,她越过你,就说明并不放心你。”老太太看破一切。
顾江流语塞。
有了老太太的阻拦,他见不到赵可儿也只好走了。
赵可儿坐在寝房中越想越气,自从来到这里,见不到儿子,也见不到侯爷。
凭什么陆凝婉就可以住亭台楼阁、把持家业,而她只能住破破烂烂的屋子,做见不得光的外室?
齐嬷嬷端着鲫鱼汤进屋,“表姑奶奶莫要伤怀过度,若是断了奶,孩子会挨饿的。”
“哦。”赵可儿憋屈不已。
她还以为老太太是良心发现,原来仅仅是担心孙女。
“这间寝房实在简陋,看在锦鱼的面上,能不能置办些好的家具?好歹换个床榻跟婴儿床吧。”赵可儿抓住齐嬷嬷的手祈求。
齐嬷嬷露出为难的表情。
“嬷嬷,同是女人,求您体谅体谅我们母女吧。”
赵可儿话音刚落,顾锦鱼就哭了起来,哭声平添几分悲惨。
齐嬷嬷于心不忍,只好应下。
……
回到大厅,齐嬷嬷将赵可儿的请求转达给老太太。
老太太拨弄着佛珠,“若是置办些家具能让赵可儿安分点也不是不行!陆凝婉舍不得给我私库的钥匙是吗?我这就让她出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