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垂眸,心中有些许挫败,他怎会不知父皇有意传位予他。
可是,到底还想再据理力争一番,“儿臣自是清楚自己将来的责任,可如今父皇年富力强,正值鼎盛之期,儿臣既已来了边疆,便想着能再多历练历练。”太子顿了顿,似想到什么,长眉微扬带着笃信,“更何况,眼下天胜与金国大败,若趁胜追击,说不定儿臣还能在父皇一统山河的大业中立下大功,名垂青史。”
闻言,皇上挑了挑眉,差点没给太子逗笑,自家这崽素来端方沉稳,如今不过才出来短短数月,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这……这……分明被七皇叔给带歪了呀。
身处双龙关的七皇叔莫名被扣一口大锅,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抬头看了看天,怎么有种被人惦记的错觉???
身边将领关切的问道,“七皇叔,要不要去房里歇会?天胜那边的使者反正也憋不出什么好屁,您就好生在房里待着,和谈的事交给我等便是。”
“嘁,指望你们??”七皇叔没好气的白了身边一把年纪的将领一眼,撇嘴道,“可拉倒吧,打仗你们在行,谈判……我怕你们把自己卖了还得帮对方数银子。”
“这……”
身旁被数落的将领被七皇叔数落不仅没生气,反倒神情一僵,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无言以对。
两人身后一溜串文官武将皆掩嘴轻笑,七皇叔这张嘴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
转念想到天胜使者也是越挫越勇,几次三番败在七皇叔这张利嘴下,居然还越挫越勇,真真是老寿星半夜上茅房不点灯——找屎呢。
不过,“找屎”的不是他们,这些文官武将就忍不住两眼放光,情绪很激动,狂搓苍蝇手,又有热闹瞧了,走走走,快走快走,今个又能看天胜使者花式吐血了,有意思。
……
话说太子这边还在和皇帝打太极,不过收效甚微。父子俩正僵持着,外头倒是传来太监轻声禀报,“皇上,羽林军副统领前来复命。”
“……让他进来。”
羽林军副统领进入内室后也不敢多看,恭恭敬敬的向皇上和太子行礼请安。
“怎么回来了?”皇上神色漫不经心,手中还拈着一枚棋子欲落不落。
羽林军副统领未能完成皇命不敢起身,头更低了请罪道,“臣有罪,三皇子中途被人劫走,臣等未能追回,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微讶,黑沉沉的眸扫过羽林军副统领一身血染的风彩,算得上是满身狼狈,帝王的威仪油然而生,让人胆战心惊,“怎么回事?”
羽林军副统领心里一紧,不敢欺瞒只得如实将路上的情况一一道来。
皇上和太子没想到吃了熊心豹子胆,半路劫走三皇子的不是亲舅爷申志高,而是叛将钱辉。没想到啊,一直在逃未能抓捕到的钱辉竟与三皇子暗中勾结,这是皇帝和太子怎么都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