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请看,我乌孙部军卒向来以悍勇著称,可靖安军此部己深入军阵百步,周围军卒,无一合之敌,皆被那大汉砍杀当场。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想来那是乾国的世袭千户兰云川,
此人作战凶猛在与拓跋砚的战斗中就有所展现,
昨夜更是率领军卒,多次分割战场,立功颇多。
如今,此人带领军卒冲阵,敌方士气正盛,虽酣战一夜,但心中那口气一首未散。
而我乌孙部军卒士气低迷,此战想要胜,难上加难。”
右谷蠡王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看向左翼方向,眼神如深潭一般,看不到丝毫波动,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乌孙茂生抬起手遮挡住太阳光,视线眺望远方,只见那边靖安侯所带领的军卒,正在外围观望。
而如今己从攻势转为守势的乌孙部军卒则是一脸凝重,神情警惕,只是神情与动作中带着几分紧张,
像是对那靖安侯产生了几次畏惧。
见到这一幕,乌孙茂生微微叹气...
攻守之势异也。
不由得他心里沉重万分,乌孙部此行可谓损失惨重,
那一万军卒,虽说不是中军精锐,但也是战兵,如今白白死了不说。
就连他们想要复仇,都要顾及自身安危。
稍有不慎就会被眼前这头猛虎吃干抹净。
“王,攻守之势异也,此事不可为,还请退回王帐徐徐图之。”
“此行之损失虽然严重,但只是伤筋动骨罢了,军寨之中加上辅兵还有十余万人,
在此次秋日南下中,若能斩获足够,依旧能挽回损失,不可在此白白耗费力量。”
右谷蠡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听明白了老师话中的意思。
要想将这靖安侯斩杀他乌孙部就要与之拼死拼活,损失极大。
而其余五部则可以坐享其成...
虽然收获了破天大功,但其利则全被其五部所享受。
可他又何尝不知,但眼前的靖安侯乃草原心腹大患,若是不趁机,将此人除掉。
日后再难有机会。
想到这儿,右谷蠡王心中一横,缓缓转头看向一旁的老师轻声说道:
“老师,我为右谷蠡王,自当为草原除一大害,本王率军在此冲锋一次,若事情还无转机,那我等便退去吧。”
乌孙茂生长出了一口气,自知无法劝阻王上,只能重重点头。
只是最后叮嘱道:“兵书中曾言,战场之上事不可为者,皆不为,还请王上细细思量。”
“本王会的。”
右谷蠡王紧了紧甲胄,握紧马甲,慢慢向着乾军走去。
所到之处的军卒,让开一条道路,任由他骑着高头大马通过。
很快他来到了最前方,与那在远处站定的靖安侯隔着草原相望。
当看到靖安侯的面孔时,不知为何,右谷蠡王觉得自己的身躯又苍老了几分。
身上的暗伤都隐隐作痛。
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他嫉妒。
“若我此刻也如此年纪,那某有信心登上汗王之位。”
可很快,右谷蠡王眼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充满愕然。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