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此等信件,意味着靖安军真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回禀大人,最后一次探查到他们的踪迹是在霜崖附近,
可在午时下了一场大雨,昨夜雨停后,兵马的痕迹被完全掩盖,
本以为今日会在附近重新出现,可下官带人找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那名军卒脸上黝黑,带着冷风袭来的干裂,此刻充满疑问。
他们作为九边重镇退下来休整的军卒,自问不比人差,
但如今他与同僚知道靖安军就在曲州,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让他有些沮丧。
中年人看到了他的表情,随意摆了摆手:
“无妨,继续找吧,
一些大人想要知道靖安军的动向,我等也只能照做,
但不找是我们的错,找不到则与我们没有干系,谁让人家是精锐呢。”
中年人脸上出现一丝嘲讽,这邺城内的大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边城外草原王庭陈兵百万,来势汹汹,却要在这等小事上分散精力。
实在是让他不解。
那名军卒脸上露出犹豫,说道:
“大人...先前靖安军遭遇的那些袭扰,有些...问题。”
中年人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猛地瞪向那军卒,屋内的氛围也变得凝重。
“什么问题?”
军卒脸上出现犹豫不定,双膝一软,慢慢跪在地上,将脑袋重重低下。
“大人...其中...他们虽然穿着破烂,但不管是刀锋还是马匹,比之..我们卫所军卒所用还要精良。
而且..经常练剑之人手掌与手指一侧会出现老茧,
练刀之人指尖与虎口位置会出现老茧,他们的老茧就在此处,
而且比之...下官的还要厚重。”
中年人握紧茶杯的手猛地一颤,里面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眼中充满惊骇。
此人是他的心腹,三年前从九边退下来后就是如此。
但在这之前,他己经在九边待了至少十年,可谓是老卒中的老卒。
比他还要厚重的老茧,还手拿长刀,能是什么人?
中年人有些不寒而栗,觉得如今舒适的天气都有些难以承受。
“而...而且...”
“而且什么?”中年人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其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警惕。
军卒看着华贵长靴,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应该如实禀告。
“而且...其中...其中...下官见到了一个熟面...”
嘭!
“混账!”
中年人脸色大变,一脚便踢了出去,
那军卒顿时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嘴角溢出鲜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本官凭借你的一番话,便能治你一个扰乱军心之罪!”
“咳咳...”军卒连忙爬了起来,继续跪在地上,滴滴鲜血落向地面,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便说道:
“属下这些年全凭大人照料,理应实话实说。”
“唉..”
中年人心中叹了口气,这些九边军卒哪里都好,就是脑子不好。
不过这也是他所放心的。
他摆了摆手:“去领十两银子,休息一些时日,
若是你以后还想好好过日子,这段时间所见,不可透露分毫。
否则...你我都有灭顶之灾。”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