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仪仗慢悠悠驶出白玉京时,长安城的文武百官也知道了秦魏先归天的消息。
只是形势不明,少有人敢登门吊唁,纷纷派遣家中奴仆守在府外,见机行事。
毕竟秦魏先是武德心腹重臣,又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很难让他们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隐隐把猜疑目光落向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新帝身上....
直到皇帝仪仗驶入金科巷,新帝和陈留王联袂现身帝师府。
又收到新帝要亲自发丧,长安缟素三日,举国同丧的消息,满朝文武这才慌忙换上衣服向秦府飞奔而去。
一时间冷清的秦府变得热闹起来...
……
秦魏先走的突然。
府上都没什么准备,一切从简...
但声势之浩,隆恩之重,却是近来罕见。
新帝亲自主持他的葬礼,念了悼文,又追封其为靖边王,赐蟒袍宝刀陪葬,最后更是扶灵而出...
满朝文武跪成一地,恭送靖边王灵柩出长安,有人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渲染,许多人都忍不住抹眼泪。
看得秦府一干家眷都有些懵逼。
特别是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的秦霸道和秦霸天两兄弟,跪在最前面垂着脑袋,多少有些尴尬。
毕竟死的是自家爹,不相干的人哭得嘶声力竭,自己却麻木不仁,这是大不孝。
人群中很多人也很懵逼。
比如礼部尚书朱利。
他看着身边嚎啕大哭的吏部尚书杨天化心下不禁有些感慨。
杨天化平素冷的像坨冰,跟谁欠他钱不还似的,没想到竟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哭的如此悲伤。
他哪里知道。
这些大臣们哭成这样,悲伤或许有点,但绝不会太多。
甚至想要放声大笑。
这嚎啕大哭的许多人,从昨日起就忐忑不安。
早早把后事交代,等候莫须有的罪名落在头上。
毕竟朝中很多人都是秦魏先门下走狗,武德旧臣。
在他们看来,
新帝登基念及过往,必定会举起屠刀清算的。
如今秦公死后哀荣至极,新帝扶灵、又被追封为靖边王。
其中隐藏的意义。
自然是新帝在用行动告诉他们,不会再追究武德旧臣的罪过。
他们心头大石落地,悲喜交加,这才嚎啕大哭起来...
......
秦霸道业务很熟练。
秦魏先初一晚上死。
初二上午就被他埋了...
丧事办完后。
李承安幽怨地看了远处双手笼袖的陈知安一眼,在文武百官的拥簇下登上帝辇回了白玉京,终究没能去勾栏听曲。
从此以后。
他便是大唐的皇帝了。
一举一动都被下面的人揣测。
说话都得小心翼翼,不得自由,更没法子愉快地玩耍了。
陈知安幸灾乐祸地耸耸肩,挥挥袖回了陈留侯府...
他有些问题需要请教大哥和陈知命。
武道残卷已经在虚神境走到了尽头。
虚神极境,同境无敌。
可他始终看不到通玄境的契机,仿佛前路断绝。
剑经也是如此。
他已经领悟了剑经九式的第四剑坠雨、按理说应该跻身通玄了,可始终没有半点苗头...
......
回到家时。
陈阿蛮正懒洋洋躺在摇椅上晒着夕阳。
见自家麒麟子登门,别过头去冷哼一声。
约莫是在埋怨陈知安叛变把青楼老板的位置拱手相让的事儿。